隻覺尚於歡身形一僵,許久,才緩和過來,耳邊一個聲音,沙啞異常,道:“我懂,一直都懂……我不苛求,從不,以後也不會,隻要讓我在你身邊就好……你那麼笨,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外……”
我心上一片清朗,涼涼的濕意,是淚。
此情似海,何以為報?
“好不好?好不好……”他在我耳邊催促。
“好。”我終於含淚看向他。
“當真?”尚於歡狂喜。
“嗯。”我輕輕地笑,“免費保鏢和免費糧票,為何不要?”
“不要!”突然,一個聲音突兀地插了進來。
我們皆回過頭去,門,不知何時打開,一股寒風卷了進來,我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尚於歡輕輕擁住我的肩,極輕的,如雪花一般。
門口站著羌青,他臉色陰沉,顯得那道狹長的傷痕越發猙獰,他眼中的怒意直逼尚於歡,尚於歡卻是不動聲色的看著他。
高人對峙,眼神交彙,便足以傷人。
我看著如石雕般的二人,走到尚於歡身邊繞一圈,再到羌青身邊繞一圈,似乎有一道無形的強大氣流在他們之間碰撞,隻要我稍稍靠近,便有種非常炙熱的氣息撲麵而來,如衝天的篝火一般……
我退開兩步,看著額上汗珠連連,臉色越見蒼白的二人,不禁有些慌張了,這兩人,如若再打下去,必定要兩敗俱傷!
“不要打了,沒有意義。”我淡聲製止道。
卻是沒有人理我。
“聽著,你們倆誰贏了,誰就要被丟出去凍一夜!”
兩個人身形微動。
羌青瞪我一眼,道:“少囉嗦!”
“尚於歡哪裏得罪你不成?怎麼總是與他過不去?”
“看他不順眼。”
“哼!你看誰順過眼?”我冷哼,隨即轉頭對尚於歡道,“三少,你莫與他一般見識,他是個瘋子!”
“好。”沒想到尚於歡竟輕輕一笑,說放便放。
冷不防,羌青的力道來不及收住,一個控製不好,那一記掌氣便重重地擊在尚於歡胸口,他足足被逼退了好幾步,臉色煞白一片,捂住胸口的手揪緊,再揪緊,指節泛白……突然,嘴角溢出一縷血跡,緩緩流出,綿長、豔麗,有種說不出的詭異,卻也美到致命。
我忙衝上前去,一把扶住尚於歡,用袖角輕輕擦拭他嘴角的血跡,心疼道:“你沒事吧?怎麼這麼傻呢?”
羌青也臉色微變,似乎不曾預料到尚於歡會來此一招,說放手便放手……他一時呆立原處,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