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初雪的故事:
十年前的大槐樹村,已經有了荒廢的跡象,村裏大多數人家都已經搬到了外麵去,隻剩下了少部分老人小孩等等還在村子裏。初雪和春芽都是大槐樹村裏的小孩,平時在城裏上學,每當放假的時候,就會回到大槐樹村子裏和爺爺奶奶住。
春芽隻有爺爺,初雪隻有奶奶,他們兩家是鄰居。用一句文藝的話,他們兩個是青梅竹馬,每次初雪的奶奶和春芽的爺爺都會說:“你們兩個長大了會不會結婚啊?”春芽每次都搶答道:“初雪是我的媳婦兒!”而這個時候,初雪就會紅著紅撲撲的小臉,說道:“不要,我才不嫁給春芽呢!”
臉一紅,就一直紅到了十五歲。
十五歲,情竇初開,鄰家有女初長成。初雪上學期間,想到的最多的人就是春芽,她期待著每次的放假,這樣,她就能看到春芽了。她還記得有一次,村裏的幾個小混混擋住了自己的路,不讓自己回家,就是春芽跳了出來,用自己還不壯碩的胸膛,保護了自己,春芽說:“初雪是我的媳婦,你們誰也不能欺負她!”
春芽對初雪說:“我保護你。”
初雪說,從那個時候,這輩子,自己非春芽不嫁了。
那天晚上有著滿天的星星,春芽和初雪爬到了村裏的大槐樹上,那棵大槐樹很高很大,長了幾百年了,他的爺爺的爺爺在世的時候,這棵樹就已經在了。春芽說:“我想和你看一輩子星星。”
初雪點了點頭,小臉一紅,淺淺的親了春芽一口,先是臉,後來是唇。初碰禁區,初嚐禁果,春芽說:“下麵有個洞。”初雪紅著臉點了點頭。那是一個大槐樹的樹洞,兩個人脫光了衣服躺在裏麵。
一個人說話了:“嘿,你們快來看,這裏有倆脫光了的小屁孩。”
兩個人都是一驚,春芽說:“別怕,你躲在裏麵,我保護你。”說著,就已經站了出去,初雪悄悄的探頭看去,見那是三男兩女的一夥人,兩個人手上還抓住幾條死去的狗,初雪知道,這是來偷狗的狗販子。
可這次,春芽麵對的不是村子裏的小混混,他沒有打跑這些人,兩個男人抓住春芽的兩個胳膊,就把他提了起來。另一名男人說道:“年紀輕輕的,毛長齊了沒有,就敢幹這種事情,我來看看。”
說著,不由分說,就將初雪身上的衣服扒開,男人說:“小屁孩,我教你,什麼叫做幹事!”
初雪永遠也忘不了十年前的那天,在大槐樹的樹洞裏,兩個女人死死的抓著自己的腿和胳膊,幾個男人對她做了那種事情。任憑初雪如何哭喊,春芽如何打鬧,都沒有用。初雪恨,恨那些男人,更恨那些女人,她不明白,同樣是女人,為什麼會對她做出這種事情!
初雪醒來的時候,春芽已經不見了。
後來警察來到,由於初雪的記憶模糊,描述不清,那團夥又是流動作案,皆不是本市人,所以到如今仍舊在逃。所以初雪恨警察,恨女人,往被害人的下體塞東西,都源於十年前的那一天。
這件事情藏在初雪心裏十年,直到柒姐開始在廢舊了的大槐樹村直播,初雪心中的猛獸,初雪已經扭曲了十年的內心,終於爆發了出來,她要殺人,她要報複。殺人前,初雪是一個可憐的受害者,殺人後,初雪已經淪為了和那團夥同樣的人。
“可你殺的人,哪一個人該死?”我說道。
“可我該受到那樣的懲罰麼?十五歲之前,我從來沒有做過壞事!為什麼要這樣!”說話間,初雪已經淚如雨下。
我還能說什麼呢?
“春芽!春芽!我愛你,我想要嫁給你!”初雪哭喊著,壓抑了十年之久的情感終於爆發了出來,我見過很多人哭,卻第一次見到這種像是直接從靈魂中發出來的聲音。
“我能讓你和春芽再見一麵,但你要有思想準備。”我說道。
聽到我的話,初雪露出了複雜的表情,轉而說道:“十年了,我到處都找不到他,你去哪裏找?”
我將初雪單獨的留在了審訊室裏,走出了屋子,給支隊長打了一個電話:“那個怪物的情況查清楚了沒有。”支隊長似乎是沒有想到我還記著那個怪物的事情,電話裏的語氣顯得有些驚訝,他說道:“我們查了本市三到五年前的失蹤人口等等,沒有一個能對上號的,你也知道,這基數太大,而且也沒有更多的信息。”
“不用查了,我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了。”我說道。
安排好了諸多事宜,特案組,刑警大隊壓著初雪來到了縣分局,那個怪物此刻正在被關在一個籠子裏,見到了這麼多的人,似乎很是不安,正蜷縮在一角,不停的齜著牙。支隊長對我說道:“楊小娟法醫說的不錯,他已經適應了動物的生活,再難以改變了,你看看他的樣子,哪裏還是一個人啊,生活習慣和一條狗沒有什麼區別了。對了,那個案子凶手你們抓到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