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民有出獄後,住在南雲市的北部的一個小鎮子裏,鎮子規模不大,但卻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我們驅車前往,跟著導航一路來到了這個小鎮子裏,林民有就住在雲德鎮十五號。可我們來到這裏的時候,十五號的屋門緊鎖,裏麵並沒有人,透過玻璃窗往裏麵看去,也沒發現什麼。
我們觀察的時候,旁邊不知不覺的圍了很多人,其中不乏七八十歲的老人,他們用一種我們聽不懂的話說著些什麼,不一會兒,就圍了不少的人,我們不明所以的時候,就聽瑪麗也用同樣的方言說著些什麼。
原來這些老人見我們鬼鬼祟祟的,不知道是幹什麼的,以下對話是瑪麗後來告訴我們的。
“你們是什麼人,來我們雲德鎮幹什麼啊,你們找誰啊?”幾個老人家問道。
瑪麗說道:“我們是來找林民有的,他是我們的朋友,我們有事情要問他。”
“林民有?”幾個老人說道:“原來你們是民有的朋友啊,他現在應該正在後山的廟裏。”說著,其中一名年輕人就自告奮勇的上前要帶路。我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是當我聽到林民有的名字之後,這些對我們還抱有警惕的人,立刻變得熱情了起來,看樣子林民有在這個鎮子裏,還是有一定的威望的。
年輕人帶我們往雲德山上去,走過一段山路後,石板鋪成的階梯出現在了我們麵前,年輕人告訴我們,這石板是林民有自己一個人鋪成的。我數了數,一共走了有九十九級,一個不大的廟堂才出現在了我們麵前,廟門是開著的,還沒進入,就能聽到敲木魚的聲音以及若有若無的頌讀聲。走進廟門,其中隻有三間屋子,正對著我們的屋子裏,一個白發老人正團坐在蒲團上,敲木魚的正是此人。
“林民有?”閆俊德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二十年前,林民有三十歲,現在也不過是五十歲而已,可是看他的模樣,滿頭的白發,深深的皺紋,甚至一些地方已經出現了老年斑,看起來就好像是八十歲一般。可是看模樣,正是林民有無疑,也不知道這幾年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竟然如此快速的衰老。
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林民有敲木魚的動作停頓了下,然後繼續敲擊了起來,我們則是借著他敲木魚的時間觀察著這間屋子,一個三米高的佛塑立於中間,旁邊是兩個較小的佛像,其中一尊握劍,一尊持鞭,皆是鋼鐵所製,看起來很是鋒利。
良久,他才緩慢的將木魚放在桌上,站起身子來仔細的打量了我們一番,然後說道:“你們來,是要問我二十年前的那個事情的吧?你們是警察。”
沒想到林民有的觀察力如此敏銳,短短時間之內,就看透了我們的身份以及我們的來意,我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我們此番前來正是想問問您二十年前的那個案子,還有白裏村的詛咒的事情。”
“那個詛咒又開始了?”林民有的身子有些顫抖,緊接著,他閉上了眼睛,嘴裏念著什麼,然後才提高聲音說道:“造孽啊,造孽啊,這件事情是我們錯了,可為什麼,已經二十多年過去了,你還是不能安息啊!”說話間,林民有重重的跪在了地上,不停的用自己的額頭撞著地麵,我們見狀,趕忙攙扶,但鮮血還是流了下來。
我們誰也不曾想林民有的反應會如此的激烈,娟娟趕忙為其包紮,林民有黯然失色的說道:“我知道,遲早會輪到我的,遲早的事情,當時知道這件事情的人死的已經差不多了,我不知道你們了解多少,可是有一件事情,我還沒有和別人說過。”
我們對視了一眼,將林民有扶坐好,林民有低聲而緩慢的說道:“當天埋屍體的時候,我們四人,連同十來個村民,是都在場的,屍體丟進坑裏的時候,她的雙臂突然抬了起來,似乎是要屍變,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
說話間,我們還能感受到林民有的顫抖,當年的恐懼,一直延續到了二十年後的今天,就算是求神拜佛,也沒有消減絲毫。他繼續說道:“當時我就站在旁邊,她的眼睛始終沒有閉上,似乎在盯著我們,馬為善抬起一塊石頭扔了進去,砸斷了她的手臂,然後其餘人繼續填土。”
“她一定是死不瞑目!發生了這種事情,我們四人指定是不能再在村子裏呆下去了,第二天的傍晚,我帶了些紙錢,想要洗刷些自己的罪孽,可是當我來到昨天埋屍體的地方的時候,卻發現那個本應該填好土的坑竟然被挖了開來,裏麵的屍體不見了!她已經化成了厲鬼,等著取我們的性命!\t”他哆哆嗦嗦的繼續說道:“屍體不見了,她從那個坑裏爬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