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再也沒有了動靜,靜靜的趴在我的身上。四周靜悄悄的,我感受不到小草的呼吸,感受不到小草的心跳。之前扯香包的動作似乎是回光返照,如今我卻是再也不能控製身體活動,哪怕是扭一扭自己的頭。
我突然感到自己無比的自私,為什麼救自己的動作那麼迅速,可想要救小草的時候,就怎麼也抬不起自己這不爭氣的手臂來呢?小草的一句句話就好像是匕首一樣刺進我的心裏麵。我真恨自己,當時就應該言辭激烈的拒絕她進入。否則,也不會發生現在的事情。
高隊長的話突然在我的心中浮現,我從來沒有如此的感同身受。我從來沒有這樣的恨過一個人。我恨不得將凶手的皮拔下來,恨不得吃凶手的肉,喝他的血!我要讓他永世不得超生!可我知道,無論怎樣的恨都換不回小草的生命了。
我心中泛起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隻覺的撕心裂肺的疼。我不知道是為什麼,或許這才是真正的情蠱。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了一旁閆俊德的聲音,他嘴裏不知道囔囔著什麼東西,語言之中滿是驚恐。
閆俊德的身體素質比我強了不少,可是現在也應該是進入了那種幻覺中。我剛剛經曆過,十分的真實,現在想想還心有餘悸,我突然明白了為什麼那些人會呈現那麼一種詭異的自殺狀態了。看樣子不知不覺之中,我們也被凶手算計了。
現在的情況千鈞一發,閆俊德可沒有小草所送的香囊,我又動不了,如果這樣下去,閆俊德很可能會做出詭異的自殺的舉動來。就在這個時候,我隻感覺自己的小拇指緩緩的抖動了起來,那種熟悉的控製感正緩慢的回到我的身體裏來。
我控製著我的手指不停的做抓握狀,想要盡快的將身體的控製權奪回來。我努力的扭動著頭部,卻看到閆俊德睜著眼睛,表情猙獰,正不停的用頭撞擊著石壁,發出“咚咚咚”的聲響。沒有幾下,鮮血就順著頭顱流了下來。可是他似乎根本沒有痛感,仍舊撞擊著牆壁,仿佛這樣做才能盡快解脫。照這樣的趨勢發展下去,他就會和在辦公室裏的馬為善一樣,當場斃命。
“咚咚咚”的聲音仍舊不停的響著,我的身體機能也在逐漸的恢複。閆俊德蹲起了馬步,身子往後仰去一個大大的角度,就好像馬為善在辦公室當天做的那樣。這麼重的一擊,恐怕是要連腦漿都砸出來了。我心中一急,竟然大喊了一聲。
隨著我的喊聲響起,我隻覺的自己的身子頓時充滿了活力。我已經能控製自己的身體了。我左手撐在地上,直接一個掃堂腿,一腿踢在了閆俊德的膕窩處。他本來要向前撞擊前麵,可是被我這麼一踢,膝蓋一彎,頓時朝後麵倒來。
這時,我猛地站起身來,一隻手扶住閆俊德的肩膀,一隻手抄起香包來就往他的臉上招呼。過了幾秒鍾,我就聽到閆俊德“啊”了一聲,然後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隻感覺自己手上,香包上滿是鮮血,也分不清到底是小草的血,還是閆俊德的血了。我問道:“你現在還能走麼?”
閆俊德摸了摸自己的頭,將流在自己眼睛前麵的血跡擦幹,然後說道:“我沒事,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這個時候也不是解釋的時候了,隻要有一絲絲的希望,我也要將小草救活,況且娟娟他們就在外麵,憑娟娟的醫術,一定能夠成功。我一把背起了小草,然後說道:“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了,你拿著手電筒在前麵找路,我跟在後麵。”
“放心吧,你一定會沒事的,放心吧。”我拉著小草逐漸失去溫度的手,心中默念到。閆俊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隻知道事情緊急,在前麵箭步如飛。我緊跟其後,走了大約有一個小時,前麵終於出現了光亮,甬道口終於出現在了我們的麵前。
閆俊德將掛著的細碎的藤蔓一把扯開,然後喊道:“叫醫生,叫醫生,有人受傷了。”
接著,他伸進手來,我轉過身來,將小草平放在洞口,閆俊德一把就將其抱了出去。我緊接著從洞中跳了出來。娟娟等人已經圍了上來,對小草進行著檢查。我和閆俊德站在旁邊,有民警要對我和閆俊德進行包紮,都被我們甩到一邊去了。
檢查著,娟娟的眼淚就掉了下來。我頓時明白了是什麼情況,癱坐在地上,半天緩不過勁兒來。小草的爺爺跪在地上,抱著小草的屍體慟哭。四周一片混亂,我隻感覺天旋地轉的,仿佛洞頂要塌陷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