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是結束了,我看著我自己久違的警官證,不由的心生感慨。在璟城的時候,我以為自己這輩子都難見到這個警官證了,可誰能想到,峰回路轉之下,這個警官證又出現自己了我的手上。人生的大起大落,來的實在是太刺激了。不過這就說明,部裏恢複了我的職位,而這一前提就是,璟城的事情調查清楚了。
此刻我們四個人正坐在以蔣燕名義開著的的火鍋店裏,但火鍋店真正的老板竟然是我們之前見到的那個小姑娘。一問之下,人家今年真的還沒有大學畢業就來創業了,而且還是遠到他鄉,實在是令我們幾個人佩服不已,我上大學的時候,還真沒人家的這種魄力。
吃著熱氣騰騰的火鍋,我問道:“我的警官證回來了,這就說明部裏把璟城的事情調查清楚了,可是你們是如何調查清楚的。當時趙明坤以及起背後的組織偽造了大量的線索來指向我,我們唯一的證人月兒也死了,你們是怎麼證明我的清白的?難道對方還留下了什麼蛛絲馬跡麼?”
“月兒可沒死,你可別咒人家!”娟娟坐在我旁邊,用手捏了我胳膊一下,然後說道:“誰告訴你月兒死了的?要不是月兒將事情的真相都說了出來,你現在還是通緝犯呢。你還要多多感謝人家小姑娘呢!吃菜!”說著,就給我碗裏夾了一大堆綠色蔬菜。
我皺起了眉頭,之前在我追查到地窖的時候,趙明坤就曾經說過,給月兒服下了毒藥,按道理說月兒是不可能存活了。按照趙明坤的手段來看,能做到這一點是很輕鬆的事情,可是現在月兒竟然沒事,這不得不讓人感到意外。我當然希望月兒好起來,可是從邏輯上分析,這又說不過去。
那就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趙明坤的確是下了藥,但是並沒有將月兒毒死,而是被醫院救活了,而一種就是趙明坤根本就沒有下毒,月兒隻是單純的脫水而已。想到了這裏,我不禁問道:“月兒在醫院裏的時候,是否被查出來中毒了?”
瑪麗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眼睛轉了轉,然後說道:“當初是我和月兒一起去的醫院,搶救後醫生告訴我,月兒就是因為幾日沒有喝水的緣故而導致的虛脫休克,但是並沒有檢測出中毒的跡象,月兒並沒有中毒,可是你為什麼會這麼問呢。”
看起來在地窖裏的事情,趙明坤是在騙我了。也就是說趙明坤並沒有向月兒下毒,可是趙明坤明明能做到這一點,這又是為什麼呢?難道是趙明坤心中僅存的一點良心起了作用?如果從當時的情況來分析,即便趙明坤不殺月兒,也能夠起到迷惑我的作用。讓我誤以為真相已經被掩蓋,來達到其帶我走的目的。
但如此說來,殺不殺隻是趙明坤一念之間的事情,不過看樣子,她還是選擇了不殺。
搖搖頭,至於趙明坤是怎麼想的,我不打算深究。世界上沒有不該破的案子,也沒有不該抓的殺人犯,如果糾結於這個,就會形成一個道德的悖論。就好似一個好人,卻經常虐待動物,一個搶劫犯,卻收養了很多流浪狗。
這樣的問題不能多想,也不能思考的過於深了。否則到頭來折磨的還是自己。趙明坤,必須落網,她身後的那個組織,也必須搗毀,這一點是沒有商量,沒有任何能夠舒緩的餘地的。
我又問了一些關於璟城的事情,畢竟我被趙明坤帶走的時候實在是太匆忙,幾乎是留下了一個巨大的爛攤子給特案組和部裏收拾,我最關心的還是劉芳晴以及其家裏人的事情。劉芳晴為了養家,不得已走上了一條令人心痛的道路,現在劉芳晴死了,整個家的脊梁柱就塌了。再加上月兒受傷後的費用,以及劉芳晴的父母的情況,兩個哥哥還在上大學的事實,即使有貸款,但這樣一個家庭也實在是難以承擔。
德子這個時候拍著我的肩膀說道:“組長,你想到的娟娟姐和瑪麗都想到了,醫藥費是瑪麗支付的,並且不打算讓月兒的家庭承擔。幾個人的學費,也是由娟娟姐和瑪麗支付的,不過這算是借給他們的,日後他們可是要還的。”
瑪麗和娟娟點了點頭,笑了笑。
我也點了點頭,這樣的安排是極好的,正所謂是救急不救窮,鬥米養恩人,擔米養仇人。長時間的救濟隻會讓人產生依賴感,這樣與人於己都不是什麼好事。對於人性來說,特案組不敢說能摸透,但也算初入此道了吧。那些錢,就等著哥倆掙錢之後,慢慢償還吧。
璟城案件長達一個多月的餘波,到這裏算是告一段落了。我的心也就此放鬆了下來,算是能好好的休息一次了。在意大利雖然隻有短短的一個多星期的時間,但我的腦子可是一時都沒有閑著。不停的分析著,計算著。那句話說的對,和聰明人在一起,實在是太累了,除非你是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