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德子怎麼也不會想到,凶手執意求死,卻是陰錯陽差的被樓下駛過的垃圾車所救下來了。這樣的概率實在是太小了,凶手都沒有想到自己能夠躲過死神,簡直是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一隻腳已經邁進地獄了。
好在已經通知了大隊長,讓他攔截這個垃圾車。我和德子麵麵相覷,都做不到說什麼好。我拍了拍德子的肩膀,然後說道:“我們已經看清楚了凶手的長相,剛才我拍下了他的照片。除非他不出門,否則的話,我們用不了多久就能抓到他了。他躲不了多長時間了,走吧。”
德子點了點頭,將地上的彈殼撿起,然後離開。
瑪麗和娟娟已經將車停在了一旁,此刻正在焦急的等著我和德子。見到我們兩個人沒事,她們才鬆了一口氣。娟娟對我說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凶手呢?”
我歎口氣,然後說道:“讓凶手僥幸逃脫了,不過我們已經知道了他的樣貌。”說著,我將手機遞給了瑪麗:“這裏有凶手的照片和帶著他離開的車牌號,用內部網通知華北市各派出所,封鎖所有的汽車站和火車站。”
我用手指揉著自己的太陽穴說道:“凶手現在很有可能要離開華北市,繼續留下來的話,他被抓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我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心中還是有些的矛盾。如果凶手寧願死都不願意被抓的話,他真的會選擇離開麼?而且,凶手為什麼選擇在華北市作案,難道他是華北市的人?此刻知道了凶手的樣貌,就能對比凶手到底是不是華北市的人了。
回到了市局,我們立刻將照片上傳了上去。調閱了華北市的戶籍資料,然後進行一個凶手的對比。這項工作由電腦自動完成,但是這麼多的人口基數,要查到這個人一定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的,著急是沒有什麼用處的。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還是那個串號,這是那個神秘人打來的電話。之前這個人說過,可能以後很難有機會打來電話了。可是現在,這個電話竟然又打了過來。我趕忙接起了電話,就聽那個人說道:“他受傷了?”
我自然知道這個他指的是凶手,之前凶手從十米來高的樓上直接掉了下去,雖然是掉到了垃圾中,但是垃圾裏定然會有一些硬物的,這麼高的地方撞擊,凶手雖然看起來沒有大礙,但是受傷肯定是在所難免的。
我問道:“你已經見到凶手了?”
對麵的神秘人嗯了一聲,然後說道:“對,他今天回來的時候臉色鐵青,而且走起路來是一瘸一拐的,衣服也有很多地方被磨破了。如果他是這樣的狀態的話,我覺得我有機會能弄死他!真的!”
聽到了神秘人的話,我不由的皺起了眉頭,看起來這個被監禁的人的耐心也是到了一定的臨界值了,似乎想要和凶手來一個同歸於盡。他繼續說道:“我之前之所以不敢這樣,是因為他實在是太壯了,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可如果是現在的話,我覺得有機會。隻要我能將他製服,我的親人就不會有事兒了。你們就能找到那些受害人了,是這樣沒錯的吧?”
聽著這個人的語氣,有種觸底反彈的感覺,之前他一向是小心翼翼,可這次卻是希望能夠主動出擊。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裏作用,我總覺得在多方勢力的傾軋下,無論是凶手,是受害者,是組織,還是我們,都變得有些浮躁了起來。
我趕緊對其說道:“知道你的地址在哪裏麼?告訴我們,我們去。”
對麵說道:“之前還知道,但現在不知道了。凶手將我轉移了好幾次,都是蒙著眼睛的。我已經被挾持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了,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裏,我幾乎都沒見到過太陽。尤其是最近,他對我看的實在是太嚴了。如果等他好了,我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才有這個機會了。我會試一試的,如果我失敗了,希望你們能加快速度,找到我的親人。”
將一個人在不見天日的地方關幾天的時間,這個人都會受不了,更何況是這麼長的時間。為什麼很多地方最嚴酷的刑罰便是關到小黑屋裏半個月,因為最嚴酷的刑罰折磨的不是人的身體,而是人的精神和靈魂。我看這個人就是這樣,估計是已經快要崩潰了。
我知道自己已經很難勸說這個人了,於是我幹脆不糾結這個事情,而是說道:“那現在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是什麼了麼?”
對方說道:“之前我之所以不告訴你,一方麵是因為我的親人,另一方麵是因為我和你的關係。可凶手這次回來,我感覺到了不尋常的氣息。真的,他可能要把那些人都殺死了。我已經不能再等下去了,我必須要先動手,在他殺死我之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