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已經猜測到了這輛前四後八應該是趙琦一個車隊的,這個人也應該是趙琦車隊中的一員,但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人上半身和下半身都分裂了的人竟然就是趙琦。我立馬將身份證拿來看,和屍體勉強能夠辨認的臉部對比起來,果然發現這個人就是趙琦。
我用手指揉著自己的太陽穴,然後看著這屍體,思索這這情況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個人的確是趙琦無疑,但是他為什麼會死在這裏。這輛橫跨在路中間的前四後八又是誰開的,在撞死了趙琦之後,這輛前四後八司機到底去哪裏了呢?
在市局的法醫的指揮下,市局裏麵的技術人員正將這分裂了的屍體運回市局裏麵去。我則是和德子上這輛前四後八的駕駛艙,去看看能否能夠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這兩前四後八的駕駛座上顯得很亂,似乎是司機在撞死人之後慌亂的逃跑了。
副駕駛座上,還放著一個吃了一半的麵包,還有一瓶喝了一半的礦泉水瓶子。看樣子,這個司機應該在車裏呆著很長的時間了。我的腦海中浮現了一個畫麵,那就是趙琦站在旁邊其實是等著這個人的。
或許是在將郭國慶救出去之後,趙琦便已經與這輛車的司機聯係好了,這輛車本應該是帶著趙琦逃跑的。但是在特定的條件下,這輛前四後八並沒有停下,而是直接朝著趙琦撞了過去。
我突然想到了一句話,那就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們可以順著這個邏輯往下去想,如果說用前四後八別警車,從而讓郭國慶所在的那輛SUV從我們的視線中脫離的話,那麼從我們和SUV失聯的那一刻起,這個趙琦的任務其實就已經完成了。
而完成了任務的趙琦,留下來又有什麼用呢?趙琦是直接和安琪兒聯係過的人,甚至見到過安琪兒的真麵目。而且說實在話,趙琦隻是一個普通的人而已,就好像已經被我們抓著的那四個人一樣,麵對警察的詢問,我想他很快就會供出一些事情來的。
而讓一個人閉嘴的最好的辦法,那就是讓這個人永遠的開不了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殺了這個人是最好的選擇。也就是說,從一開始的時候,郭國慶就隻是在利用這個趙琦,從一開始的時候,就打算直接的將趙琦殺死。
現在趙琦死了,我們想要從趙琦這裏找到安琪兒的線路就又斷了。我腦海中一邊雜亂無章的想著,一邊則是看著汽車裏麵的東西。經過了一番檢查之後,我明白,這一切都是已經計劃好了的。
除了副駕駛座上吃剩的東西,外加上駕駛座坐墊混亂不堪,以及車裏都是煙頭之外,並沒有找到什麼更加有用的東西了。我們四處翻看,也沒有看到有什麼東西能夠證明開車者的身份證件了。
這裏的煙頭和吃剩下的食物,應該能夠找到上麵的DNA,但是如果這個人之前並沒有犯罪記錄,不在DNA庫裏麵的話,那麼就算是得到DNA也對我們提供不了特別大的線索了。但是總歸是聊勝於無,如果真的能和DNA庫匹配上的話,那我們便能直接得到這個人信息了,雖然,這個可能性其實並不大。
我們從車上下來,還是讓技術人員去做一些常規的監測吧。這個時候,法醫走了過來,對我們說道:“屍體現在還得送往殯儀館,去仔細的檢查一下其生前是否喝了酒或者被人下了毒等等……”
我和娟娟相處這麼久了,自然是知道屍體必須要經過係統的全麵的解剖才能最後下定論。我自然是點了點頭,然後看著技術部門人員們忙碌。由於屍體很是零碎,而且內髒從肚子中掉落,但是也有和胸腔連著的,拖了一地,所以眾人不得不用兩個擔架,分別運送這趙琦的上半身和下半身。
一個人如果最後的死相是這樣的話,那也真的是太慘了。但是不幸中的萬幸是,雖然死相難看,但是好在是幾乎瞬間斃命,沒有受到什麼痛苦的折磨。看著法醫們用一塊白布將這兩段屍體蓋上,準備運走的時候,我眼前突然一亮,因為我看到了一個東西。
趙琦穿著的是人造革的皮鞋,被撞擊的時候,一隻腳上的鞋直接被甩飛了,但是另一隻鞋還在腳上穿著。而這個時候,我正是看到了屍體穿著的這隻鞋的底部,在鞋底的花紋上,嵌入了一個略顯紫色的東西,雖然有路燈,但是也看不太清楚。
我立馬將這兩個抬著擔架的市局人員攔了下來,示意他們將這下半身先放下來。眾人不明所以,但還是按照我的要求緩慢的將這下本身的屍體放了下來。我趕忙讓德子拿來了一根法醫所用的鑷子,然後輕輕的將這個潛入鞋底花紋的東西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