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提前,下月初一。”夜洛淡淡的說完便一馬當先的向王城飛去。
殷離站在原地,向王城的方向看去,隻是她的目光卻是錯過夜洛看向王城一角,那一角紅袍飛舞,衣炔翻飛。
夜洛也注意到了城牆的一角,猛地停下來了,回頭望向殷離。
他冷著一張臉,向殷離的方向伸出手,殷離餘光感覺到夜洛的動作,轉頭掃到他修長過於冷硬的手指,心裏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她直接向夜洛飛去,當手放在夜洛的手裏時,她眼角餘光一直看著城牆上那一抹紅色。
雖然她跟著夜洛,但是心卻很是恍惚。
不知是不是夜洛的手太過於冰涼,讓她莫名的想到以往她師傅手掌中那抹溫暖。
越想越覺得心酸。
這種女兒家的心態讓她覺得太過於陌生,她惶恐的縮了縮手,夜洛側目看了她一眼,腳步卻未停。
“如果你要停止,隨時可以。”夜洛說著便要鬆開被殷離握著的手,哪知殷離一聽,急忙拉緊他的手。
“一切照常,下月初一,大婚。”這回殷離的聲音已然十分的果斷,再沒有絲毫的猶豫。
夜洛直接拉著她的手繼續向王都飛去,連餘光都沒有給城牆的那一抹紅色。
站在城牆邊兒的白蘇看著殷離和夜洛回去之後,他索性直接歪斜的靠在城牆邊兒,從衣袖裏拿出一壺酒,淺酌一口。
那雙桃花眼微微眯起透著一股愜意,但是如果細心感覺,很容易就能捕捉到連他自己都未注意到的落寞。
此時隱匿在陰冥域上空的幽都城堡裏,幽冥把蘇桃這三人扔出去後,處理了一下幽都的事情。
他剛要回去看傾城,隻是一轉身,便看見一身白色長袍的傾城光著腳緩步向這裏走來。
他一直目空一切的雙眼瞬間便染上一抹怒色,手一揮,傾城便緩緩的飛起來一些,光著的腳,騰空了。
傾城卻沒有絲毫的詫異也沒有任何的表情,依舊緩緩的向前走,當走到那一堆形態各異俊美異常的雕塑旁,他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幽冥。
“不知殿下何時把傾城變為雕塑?”說著他伸出手拉起一絲長發放在眼前,當掃到那無法逆轉的白色時,眼裏的光華瞬間黯淡一分。
幽冥這回卻是連眉頭都皺了起來,他一步一步的向傾城走去,伸手一揮,其中一件人形雕塑便瞬間粉碎瓦解。
傾城依舊是那副無所謂的樣子,蒼白的幾近透明的手又把那一縷讓他煩惱的白發鬆開。
剛剛那個被擊碎的人形雕塑的粉末瞬間四散,懸浮在空中,緊接著幽冥又一揮手,這回更多的人形雕塑粉碎。
傾城一直毫無波瀾的雙眼終於閃過一絲疑惑,這些雕塑的粉末居然不帶一絲生氣,而且真的是死物。
怎麼可能?
他看向幽冥,眼裏帶著詢問。
幽冥卻沒有開口,用力一揮手,滿室的雕塑全都粉碎,粉末翻飛,洋洋灑灑,就好似漫天的飛雪,讓原本陰森的幽都城堡更顯陰冷。
緊接著幽冥伸手在傾城麵前一點,他的麵前便瞬間多了一塊黑色的鏡子。
這鏡子花紋繁複,黑沉的宛如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大海一般,仿佛看一眼就會被它困住。
傾城掃了一眼剛想移開目光,居然發現自己轉移不了自己的目光,突然眼前的鏡子一亮,快速的映出一些景象。
傾城在看見這些景象時,眼裏的詫異越來越多,到最後鏡子猛然變黑,他立馬轉頭看向幽冥。
剛剛鏡子裏的人和這裏傾城看到的塑像長得一模一樣,他們還好好的在各自的家裏活著,那這些雕像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我可沒有弄這麼多死人在這兒的習慣。”幽冥見傾城終於對他正視,話也變得多了起來。
“我隻是比較喜歡做一些無聊的事兒,好消磨這千年萬年。”幽冥說著眼裏居然湧出一股難以言喻的落寞。
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活了有多久,隻是從他有意識開始自己便在這幽都之中。
這幽都就是他的牢籠,他雖然不老不死,卻永遠都無法出這幽都一步。
他隻要身在幽都,便不會受到傷害,看似是這世界中最為神秘不朽的存在。
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自己多麼的可憐,孤寂的一個人生活在這陰森幽暗沒有人煙的古堡中,即使想死他都無法做到。
傾城隻是最開始有些詫異,然後又是那副無所謂的樣子,現在幽冥是不是一個殺人魔王對他來說根本沒有意義。
“傾城,我可以隨時在把那個叫蘇桃的女人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