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裏。
“你沒事吧?”我擔心地看著阿瑤沉默的臉。
“沒事的,透一下氣就好。”阿瑤向我扯了個極其勉強的笑容。
接下來是一陣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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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親在我七歲那年就死了。”
阿瑤平靜得的聲音仿佛隻是在說一片葉子從樹上掉了下來。
“在母親的靈堂上,我見到了一直沒見過麵的父親。然後我知道了原來我也有一個顯赫的家世,也有父親,有爺爺,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姐姐,那個真正屬於龍城家的大小姐。後來我進了這個家門,卻慢慢發現我的母親原來隻不過是父親眾多風流債中毫不起眼的一筆,唯一顯得不同的隻是因為不小心有了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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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的,未必是真實。
你看不到的,它卻未必不存在。
普通人的眼裏,
豪門永遠是那麼的神聖不可窺視。
一旦窺視,
卻是滿眼的汙邃與不堪。
…………………
而一種無力的反抗就叫命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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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很可笑的戲碼吧?”
“阿瑤……”
“自己現在想想都覺得有點可笑呢,嗬嗬。”
“一點都不好笑!”
我叫道,然後用力握住阿瑤的手。
“誰都沒有辦法選擇出生,就算你的親爹是十惡不赦的罪人,你也得認了不是嗎?所以拜托不要再去計較那些已經發生的過去,那隻會讓自己越陷越深到無法自拔。重要的是現在,你明白嗎,阿瑤?”
我一直以來都不擅長安慰人,誰讓我身旁的人個個都強過小強,沒讓他們來安慰我就不錯了。
“哈~瞧我亂七八糟地說了些什麼!沒嚇到你吧,琳姐姐?”
阿瑤的音調一下子調高了八度。
“當然不會,你還有什麼話就盡管說好了。”
我拍拍胸脯,決定暫時當個免費的語音垃圾桶。
“這可是琳姐姐你自己說的哦,耶~,今晚可以不用一個人睡了!”
阿瑤高興地手舞足蹈。
等等,我答應了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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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我莫名其妙地在那恐怖的粉紅色中度過了一晚,第二天起來整個腦袋都暈忽忽的,耳邊盡是某位小姐一整晚的訴苦聲。
這還真是物盡所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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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過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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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要去上課而你卻可以不用呢?”
阿瑤委屈地問。
我也委屈地回答:“因為我被某人折騰了一晚導致現在發了三十九度的高燒,不得不在床上躺著!”
“那,那我留下來陪你好了。”
“不行!”
當然,絕對不行!
“如果你想我燒退得快點,就乖乖去上課!”我說。
“好吧,那我上完課就把午飯拿過來,姐姐你好好睡一覺哦。”
阿瑤不甘不願地離開我的床,轉身了出房門。
在房門關閉上的一刹那,我騰地從床上跳起來,哪裏還有剛才半點病怏怏的樣子。本人好歹也練了十年的功夫,怎麼可能被小小的發燒打倒呢!至於睡一覺……看著滿室的粉紅,我趕緊搖搖頭,還不如去睡校園裏的大草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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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這處恐怖的房間,我開始在校園內晃蕩起來,清新的空氣和入目的碧綠讓我的腦子瞬間清醒了許多,頭也沒剛才那麼痛了。哼著不知名的歌曲,好心情地踢著地上的小石子。自然地避開人多的地方,不知不覺間,我走得很長的路了,那幾幢最高的教學樓也離我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