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九重,地有九域。
中土域位於大地中心,不僅地域廣闊,而且人傑地靈,出現過不少震鑠九域的大人物,而在這些曠古巨頭之中,又以九宮道人為最。
……
“仙行一步,人行百年,一步之遙,天地相隔。”少年塵凡一字一字的讀著手中早已泛黃的《九宮集》,心裏對書中描述的仙道之路無限向往。可隨後又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清澈的眼神當中透著幾分與之年齡不符的憂鬱和失落,癡癡的。
“上古至今,仙道大成者,無一不是經明行修、卓爾不群的驚世之才。自己一卑微小奴,寄人籬下,麵土背天,毫無尊嚴可言,整日隻知苦中作樂,又如何與之相比?”
塵凡從記事起,就在這城主府中跟隨父親學做雜役,耳邊所聽盡是些‘本分’‘順從’‘忠於主人’之類的言語。後因塵凡與少城主年齡相仿,成其伴讀書童,說是書童,其實還是奴才,伺候少城主,供少城主消遣。
這本破爛缺失的《九宮集》,便是少城主扔掉的,被塵凡偷偷撿來藏在屋中,並視其如珍寶,每日必翻,百看不厭。
《九宮集》為九宮道人所著,傳說九宮道人出身寒門,步行九域,領悟大道,得入先天之境,聚法力,煉神通,掌五行,去因果,通乾坤,悟生死,聚陰陽,破輪回,經九次天劫之後,一步登天,飛升成仙,成為九域仙道第一人。而他創立的九宮門也成為天下第一大仙道門派。
“九宮道人出身寒門,自己出身低微,為什麼他能修道成仙,我塵凡卻要永世為奴?”
少年塵凡緊攥《九宮集》,心有不甘。再過幾年,自己便將成年,如若再無作為,恐如手中這《九宮集》一般,發黃變黑。
啪啪啪!
“塵凡哥哥,塵凡哥哥。”
正當塵凡沉浸在仙道之人的逍遙自在時,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叫喊聲。
塵凡推開窗向外望,一個瘦小的女孩兒氣喘籲籲的正往這邊跑,塵凡趕緊把《九宮集》塞到床下,開門迎了出去。
“絮兒妹妹,我在這裏。”
女孩兒名叫柳絮兒,剛過十歲,和塵凡一樣,都是府中奴仆的孩子,生來為奴,永世為奴。
“塵凡哥哥,少城主在練武場到處找你,說再不出現,就罰你十記馬鞭。”也許是跑的太急,柳絮兒小臉紅撲撲的,水汪汪眼中盡是焦急和擔心。
糟了!
塵凡心中一驚,清早隻顧著讀書,卻忘記陪少城主練武了。
“謝謝你,絮兒妹妹,我這就去。”
塵凡來不及多想,邁開步子向訓練場跑去。
武原城隸屬大周國,是大周國通往南方諸國的邊關要道,在整個中土域也有著不容忽視的地位,而城主武家自祖上就一直鎮守邊關,現任城主武炎烈更有‘鐵閘城主’之稱。
塵凡還沒到練武場,隔著牆就聽見少城主的吼聲。
“塵凡,你死到哪裏去啦?是不是一天不用馬鞭子抽你,你就渾身癢癢?”
“快給本少爺死出來。”
“少城主,小人來了。”
塵凡匆匆跑來,低頭站到一個身穿華麗錦緞,和他年齡相仿的少年身前,這人便是少城主武運來,人稱‘武原城小霸王’。
“好你個塵凡,竟然學會偷懶?罰你十馬鞭。”武運來說完之後,揚起手中的馬鞭,狠狠的抽在塵凡的身上。
“啪!”
塵凡直接被抽倒在地上,鞭打過的地方立即浮現出一條長長的血印。他緊咬著牙,忍著皮膚上傳來的火辣辣的疼痛,眼中的憤恨一閃而過,臉上卻不敢有絲毫表露。
“小人知錯,小人知錯。”塵凡伏在地上不停的說。身在武府,仰人鼻息,他早已學會看人臉色。若不如此,少城主的鞭子會更狠。
“一鞭子就受不住,還不如個畜生,真是越來越沒用了。”武運來看著倒地的塵凡輕笑著說,他剛要揚起馬鞭,抽完剩下九鞭,卻看到一個中年人走進了練武場,武運來把馬鞭收起,衝著塵凡說道,“剩下的九鞭給你記著,若是再叫你的時候沒出現,那就是十九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