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許久，塵凡猛地睜開眼，整個人驚的渾身是汗，他做了個夢，夢中他回到武原城，見到武城主，並告之少城主已死的消息，城主悲憤欲絕，盛怒之下，將他和母親抓起，活活打死，場麵慘不忍睹。
幸好，一切隻是一場夢。
塵凡暗自鬆了一口氣，剛要起身，卻覺得全身各處異常疼痛，跟針紮火燎似的。
“別動。”
就在塵凡痛的忍不住**出聲時，耳邊傳來一個聲音，這時他才注意到，自己是在一間陌生的屋內，而屋內還有其他人。這人第一眼看上去非常陌生，第二眼看去便覺得有幾分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
“你，你是風行師兄？”塵凡恍然記起對方是誰，腦中也有了幾點印象。
“你終於記起我了。”風行微微一笑，麵露友善，如謙謙君子。
“是風行師兄救了我？”塵凡記的自己在埋完少城主後，沿路向九宮門而行，當時渾身巨痛，最終腳下不穩，跌倒在地，他掙紮過，也爬過……這是他最後的記憶，當他再次醒來之時，看到的就是眼前這人。
“談不上救，隻是把你帶回九宮門而已。”說到此處，風行臉色微變，把頭轉向一邊。
對了，這裏是九宮門。
路上時，塵凡就一直在想，自己該怎樣混入九宮門，才不會被人發現，更不會被君主發現，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自己已在九宮門中。這位風行師兄看似並未懷疑過他的身份，那麼他也可繼續以記名弟子留在九宮門中。
“謝風行師兄救命之恩。”塵凡竭力支撐身體，想向對方叩謝，他雖為下人，卻也在陪讀時看過聖賢書，知道救命之恩大過天。隻是一動之下，全身又開始痛了。
“告訴過你，不要動了。”風行趕緊把塵凡按在床上，微皺眉頭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你會受到這麼重的傷？”
“我在回九宮門的路上，遇到一來自北荒域的人，他說他本來參加九宮門入門測試，卻被師兄弟嘲笑為蠻人，慘遭拒絕，所以躲在山中，專殺九宮門弟子出氣。那人已近先天境，我敵不過他，被他打傷，還以為自己會死。”
“原來如此。”風行恍然大悟，接著說道，“我發現你時，確實如死人一般，毫無意識。雖然你現在醒來，但你的身體……”
“我的身體怎麼了？”塵凡看到風行師兄麵色沉重，心中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趕緊運氣，試著吐納，卻發現什麼都感覺不到，丹田氣海處更是空蕩蕩一片，“怎麼回事？我的氣為什麼無法聚集，為什麼感覺不到？”
塵凡大驚失色，六神無主。在這之前，他明明將氣煉到極致，甚至在麵對北荒大漢時，進入脈變，氣息在經脈中運行。為何現在做不到？
“你還不知道？你遭受重創，氣被打散，經脈也全部堵塞，精神幾近崩潰，若不是殘留的一絲意念支撐著你，你恐怕早已氣絕而亡。”風行歎氣說道，“我喂你服用了一些靈丹，才算保住你性命，不過即使你恢複回來，恐怕也不在適合修仙練道。”
“什麼？”
塵凡突然感覺頭暈目眩，心亂如麻。本以為找到生路，從今以後便可以記名弟子的身份在九宮門中修煉，待仙道有成，再回武府。可現在，十年辛苦付之一炬，所有期望，化為泡影。
不甘心，不甘心。
剛進生路，又入死道。
“我真的再也無法修仙練道？”塵凡看向風行師兄，眼中仍舊保存一絲希望。
“你，你不必傷心，你還年少，說不定從新修煉，有可能恢複。”風行想了想安慰道。
塵凡聽到後卻苦笑搖頭，從小就看人臉色過活的他，又怎看不出風行師兄是在安慰他？
不，我不能放棄。我塵凡經曆生死，千辛萬苦來到九宮門，為的就是他日仙道有成，不再受人欺辱。如今我已身在九宮門中，又怎能放棄？
“風行師兄，我該怎麼辦？”塵凡看向身旁的風行師兄，喃喃自語“這裏是九宮門，仙道第一大門派，一定有人能夠幫我。”
風行在屋中踱步，想了片刻，這才緩緩說道，“九宮門中，自然有人能夠幫你，隻是這些人各個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人物。你應該清楚，門中有數十萬同你一樣的記名弟子，如果人人都因受傷而向太上長老、掌教至尊救助，那讓其他弟子作何感想？再則，從後天到先天，本就應靠自身努力，這才是順應天意之正道，假若強行提升，那便是逆天之舉，雙方都要承受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