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午後發生的一件事,令鍾明發想不明白了。
鍾明發說帶孩子去玩,那是一句順溜話。他一天到晚累死累活的,那還有時間玩。何況還給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山野村落也沒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在大城市看這些都是自然的好風景,在土生土長的他們看來,就是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山坡,芭茅花、野菊花什麼的,包括哪些從遠處飛來,渾身雪白,有一張尖嘴,長脖子、細長腿的野鳥。
鍾明發要幹活,就把鍾奎帶到距離幹活的位置,可以用視線看見的地方。
那裏有很多紫色的小野花,他給孩子下達任務,讓他采摘那些紫色的花朵,拿回家裝進玻璃瓶子,玻璃瓶子一般是那種裝燒酒的酒瓶,酒瓶裏盛水再把野花插進瓶口裏養起來。
村落裏房屋都是稀稀拉拉不成片,因為這裏偏僻加上交通不便,也沒有什麼好的教育方式。但凡有孩子的家庭,隻能是孩子一邊,大人一邊。山坡裏農活太多,那草們長勢比莊稼長起來還茂盛,沒有辦法的村民,就不停的扯,扯了生、生了扯就這樣反反複複的把時間浪費在坡地裏。
在鍾明發他們家附近有一方蓄水庫,別小看這一方蓄水庫,它可是全村人和牲畜的唯一水源。蓄水庫靠的是下雨和山泉流淌下了的水流,流進水庫蓄積起來才能飲用。
蓄水庫裏的水清澈見底,由於時間久遠,裏麵不但長滿藻類植物,還有許多魚蝦之類的存在。村落裏的半大孩子在閑暇時,就會從家裏樹林砍來一根弓形,而且是細細的竹竿,竹竿上弄一麻繩什麼的,麻繩上拴住一根用縫衣針,弄彎的魚鉤。魚鉤上掛一條活蹦亂跳的蚯蚓,一頓午餐就找到好菜了。
大人們出工,孩子們就在水庫邊釣魚玩耍。在鍾明發帶著鍾奎從這些孩子們身邊經過時,那些個大一點稍微懂事的孩子,都悄悄的指指點點說妖物來了。
鍾奎小小年紀不知道,但是鍾明發卻聽得清清楚楚的,他陰沉著臉,咳嗽幾聲,嘰喳的議論霎時停止。
鍾明發在幹活稍息時,突然發現孩子不見了。這可不比家裏,家裏他還可以用一把鐵鎖把孩子鎖住在屋裏。這是野外,多的是,那些隱藏在樹林裏狼什麼的野物。前幾年山裏就發現一條蟒蛇,還把鄰村的一隻羊羔給活生生的吞了呢!
想到這兒鍾明發慌神了,孩子剛剛十二歲,加上生活清苦。單薄的身子骨高挑得就像竹竿實在是可憐,要是被蟒蛇給吞下肚子,那真是要命的事情。
鍾明發一路喊,一路狂奔。沒有孩子答應他,也沒有看見蟒蛇。當他跑到村口時,看見的是一堆人在圍觀什麼。
鍾明發心裏一緊,莫不是孩子掉進水塘給淹死了?所以才會有人在那看。
鍾明發是不要命的喘著粗氣,推搡開那些圍觀的人,在人們退讓開後。他看見鍾奎好好的在那站著,手裏牽著一個女孩。女孩渾身濕淋淋的,還有些驚魂不定的模樣。
女孩是張嫂家的閨女,在鍾明發幹完活回家之後,女孩的全家提來一籃土豆,是表示來感謝鍾奎的。
鍾明發納悶了,不就是看見鍾奎拉住女孩的手嗎?何來感謝一說?再說了;十二歲的孩子能幹嘛?這是怎麼回事?
在鍾明發仔細的詢問下,鍾奎說出一件讓他匪夷所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