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靜靜地看著縣令離開牢房,卻在縣令再邁出一步就要消失在自己視線中的時候,突然大喝了一聲:“站住!”
縣令實在未曾料到,嚇得頭皮屑抖落了一地,忙讓手下趕緊將頭皮屑收集起來,卻並不是讓它們完璧歸趙地回到自己的頭發上,而是去做成夜宵。但也並不是自己吃的,而是喂豬的。
雖然是豬食,可還是很講究的,縣令為了怕豬吃夜宵的時候覺得太幹,所以又在頭皮屑裏麵吐了幾口唾沫,給它也潤潤嗓子,這才作罷。
作者將自己身上的鎖鏈晃動了好長時間,這才輕聲細語地問了道:“縣令大人,我想請問一句,您究竟為什麼要冤枉我?”
縣令呆了半晌,卻並不轉過頭來,而是站在原地說了道:“我也想反問作者大人您一句,您是如何斷定冤枉您的人是我的?”
“今日剛剛發生少林寺牆壁被神來之筆捅了一個窟窿的大事,而作為嫌疑犯的我,明日卻就要問斬,其時間耐人尋味。”
縣令聽完笑了,同時拍了手道:“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一直以來都是主人公會晨鍾跟隨著作者會晨鍾,而不是作者會晨鍾跟隨主人公會晨鍾了。假如是主人公被人如此冤枉的話,我想他即便謀反也不會願意被人逮入牢中。而你卻不同,在如此逆境之下,居然還有心跟我開玩笑。”
作者沒有插話。
“你根本就不知道是誰冤枉的你,可是你卻要懷疑每一個人,這中間自然也包括我。所以你就試探了我,很可惜,我遺憾地告訴你一句實話:冤枉你的人,並不是我。其實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誰,但我卻是有能力查出來的。”縣令說著,話鋒卻又一轉:“但我永遠也不會去查,因為付出的代價,也是我無法承受起的。因為僅憑他能夠任意使用神來之筆的神通,這世間也沒有幾個人敢得罪他,更別提他耐人尋味的身份了。”說完,一直閉著眼睛的縣令卻突然就睜開了眼睛,然後走了。
而一直睜開眼睛的作者,卻是深深地閉上了眼睛。
天地會。
蕭掌門正吃過晚飯。
蕭雨還在照鏡子,可是又覺得無論鏡子的質量如何好,也不管自己是在什麼樣的角度下去照鏡子,鏡中的自己都和現實中的自己有一些細微的差別。因此蕭雨最終突發奇想,鑽進了鏡子的裏麵,從裏麵觀察外麵美麗的自己。
餘老奶奶則將飯碗放到鼻梁上麵轉圈兒玩,玩夠了才忙著收拾碗筷。
蕭掌門就趁餘老奶奶不在的這段時間,問了蕭雨道:“女兒呀,我們天地會也算是天下第一大幫,雖然從舊街縣搬到了新街縣,立足的確不算太穩,但給你找幾個像樣的丫環應該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你怎麼會讓這個老太太來服侍你呢?”邊說蕭掌門邊拿著牙簽掏了掏耳朵,然後繼續去掏牙縫兒。
蕭雨將鏡子放到蕭掌門的麵前,讓父親看看自己剛才的醜惡嘴臉之後,這才說了道:“父親,你就不要再說了,我覺得餘老奶奶挺好的,至少人家不會像你一樣拿牙簽掏了耳朵又去掏牙縫兒……”
“可她卻直接伸出舌頭把舌尖當成掏耳匙去掏耳朵,比我有過之而無不及……”
“……”
“其實我也知道你的心思,有個天下第一的醜女在身邊,自然更能顯示我女兒的美麗,可是人家都這麼大年紀了,還要服侍如此頑皮如此淘氣的你,這總不太妥當吧?”
“才不是呢。我見她年紀這麼大,所以才更要將她留在身邊,以便時不時地都能照顧她。”說著,蕭雨就又提到餘老奶奶雖然表麵上很是衰老,但實際上卻並非如此,比如有時喝了一壇酒更能三五天都不用上廁所,還有時吃一個饅頭卻就能夠管上七八天的飽。更有甚者:白天她根本不像正常人那樣張嘴呼吸,如同死人一般卻又比死人明顯高一個級別,從來不需要呼吸卻仍然能夠生存於世間。而夜間睡著時所打的呼嚕聲,卻又出奇地大,第一聲是吸氣所致,將屋梁給震塌了下來,第二聲則是呼氣,又將屋梁給送回到了半空中去。
蕭掌門深感奇怪,正要也要發一番議論,卻不料下人突然來報外麵有人求見,一不小心,嚇得將正在掏耳朵的牙簽的手給鬆了。牙簽順勢鑽進了耳朵裏麵,出不來了。
蕭掌門大怒:“到底何人求見?”
下人卻表示不知來者身份。
蕭掌門卻還在想著如何讓進入耳朵的牙簽如何出來,可是不論用吸鐵石去吸還是用更小更細的鐵針去掏,都沒有什麼效果,倒讓牙簽陷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