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珂側身退開,神色不悅,“堂堂北越王子竟然如此輕浮!三番四次調戲民女,果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淳於焰一時失手,卻也不再嚐試,凝眸望向了走廊盡頭的那個男人。
長廊幽深曲折,桐木地板被擦得油光發亮,倒影著那人黑色紋金色曼陀羅大氅,他迤邐站在廊邊花影下,薄唇輕紅一抹如彩釉上勾勒的一筆,眉目如畫,瀲灩生波。
剪碎的光暈落在他眉眼間,光影變換,幾分冷魅,幾分魅惑,讓人不禁想起那黑暗中綻放的罌粟,妖冶誘人,卻帶著致命的危險。
皺了皺眉,淳於焰大喇喇地哼了哼,扯起嗓門吼了一句,“攝政王!你這病秧子又搞什麼鬼!別搗亂!”
“王子在這皇宮之內就敢輕浮大臣之女,本王怎能不管?”楚君越輕笑著漫步走來,大氅從桐木地板上拂過,滿地落花瞬間碾為齏粉。
寧珂瞅了一眼,挑眉,這騷包生氣了?終於肯露出真本事了?
她從不知道這騷包武功如何,如今見他這麼輕而易舉把花瓣變成粉末,總算知道他厲害了,也慶幸這廝沒對自己生氣,不然成為粉末的就是她了。
“誰說本王輕浮她了?!”淳於焰瞪眼,濃眉挑了起來,“本王對她感興趣多問幾句怎麼了?”
楚君越悠然來到寧珂身邊,並肩站在一起,笑眯眯地說道:“大燕王朝最講禮數,可不像你們北越草原,見著誰就去勾搭。大燕王朝女子矜持柔弱,經不起王子如此盛意的。”
“哈?”淳於焰好像聽見了天大笑話似的,哈哈大笑起來,“你說大燕王朝女子矜持柔弱?哈哈哈哈,那肯定不包括眼前這位小姐了!”
寧珂翻了個白眼,她哪兒不矜持了?柔弱說不上,但至少是落落大方的吧?
“王子此言差矣。”楚君越意味深長地看了寧珂一眼,“女為悅己者容,這女子的心思總是花在自己在意的人身上的,你隻看見她的不好,證明你不是她意中人。”
他微微眯眼,一臉向往,“本王可見過她柔情似水、美麗動人的樣子,至於王子你......嗬嗬!隻能遺憾了。”
淳於焰瞪大眼睛,瞅了瞅寧珂那醜不拉幾的易容,一臉驚愕,“美麗動人?柔情似水?”
這個攝政王是有多重口味啊!雖然他也不是以貌取人的膚淺之人,可寧珂這尊容,還真的和美麗沾不上邊!
“在本王心目中,那自然是的。”楚君越唇角笑意愈深,想起那一夜靈堂的旖旎,想起她房中同浴的傾城容易,想起樹端驚豔之吻,以及方才偏殿裏的短暫纏綿......她的美好,隻在他心裏。
至於這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草原王子,他總有手段逼走的。
哼,小珂兒是他一個人的,誰敢肖想?那就等死!
寧珂忍不住掃了掃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再也聽不下去了,“兩位慢慢聊,我還有事,告退!”
她才不要聽這騷包發酸!受不了!
淳於焰看著她漸漸遠去的身影,對著楚君越咧嘴一笑,“既然王爺覺得她這麼好,那本王我也要試試了!反正她未嫁,本王未娶,正合適!”
楚君越不怒反笑,眯眼一笑,“那本王就先祝王子好運了。”
他家小珂兒可不是誰都能惹的,這隻蠻牛要去碰壁,那便去吧!
唔他要讚助多一些毒藥和銀針給小珂兒了,不然怕是不夠用啊!
寧珂丟下這兩個大男人,直接去了太後寢宮,太後也知道了偏殿裏發生的事情,對寧珂越發愧疚和疼惜,連連歎氣懊悔。
“太後,這事已經過去了,那就不要再提,你也別自責,身子要緊。”寧珂好生安慰了許久,太後才慢慢放開心結,寧珂這才能把先前與胡老頭一起研製的藥丸給她。
太後不解,“這是......?”
“這是給你調理身子的藥,一定要記得吃,還有,以後不管是誰送來的膳食都要小心,檢查安全無虞後方能食用。”
“珂兒你是說......”
寧珂握緊了她的手,瞥了周圍一眼,壓低聲音道:“太後,這僅僅是珂兒的猜測,沒有真憑實據,也隻能自己小心了。”
太後點點頭,“好,珂兒,哀家都聽你的。”
寧珂輕輕吐出一口長氣,這深宮裏的事情哪裏有這麼簡單呢?太後高處不勝寒,誰都有嫌疑。
此事她得慢慢調查了。
隻是,沒想到,在她調查出來之前,卻發生了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