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淩越眸底掠過一絲怒氣,但對於醫聖的身份還是有所顧忌,咬牙道:“淑妃婦人眼見,有辱醫聖的雅名,朕自會罰她!太後如今危在旦夕,還請醫聖先隨朕去看看!”
胡子歇眸光轉了轉,也不好太得寸進尺了,能夠讓淑妃得到教訓也就罷了,“也罷!老夫也不是小氣的人!還是太後的病情比較重要!”
他飛快地啃完了雞腿,站起來,眼睛掃了周圍一眼,“我家小徒兒呢?老夫要見她!”
小徒兒?
眾人愣了下,這是叫誰呢?
“弟子拜見師傅!”人群後麵,有人慢慢走了出來,委身行了一禮。
眾人一看,眼睛瞬間瞪大了,這不是寧珂嗎?她竟然是醫聖的徒弟!怎麼可能呢!
淑妃臉色變得最差,震驚地半天沒有反應過來,寧珂竟然會是醫聖的徒弟!這個草包怎麼會有這麼厲害的師傅!
胡子歇笑嘻嘻地走上前去,“小徒兒,為師收到你的信就來了,這次總算沒誤事吧?”
他話裏的寵溺和奉承都被眾人看在眼裏,愈發感覺到不可思議了,醫聖是個多麼傲嬌難纏的人啊!竟然會對自己的徒弟如此低聲下氣!看來這個寧珂果然不簡單!
“師傅來得剛好,太後突然病重,太醫們束手無策,還得請師傅幫忙!”寧珂才不管他那個諂媚的小眼神,說的飛快。
“正是如此,還請醫聖施以妙手!”楚淩越也顧不得誰是誰徒弟了,他心下隻有救人一事。
“是是是!救人要緊!”胡子歇也知道這是有人要害寧珂,動作利索了起來,邁著小短腿就往太後寢宮跑。
太後已經陷入了不省人事了,躺在大床上一動不動,氣息微弱。
胡子歇再怎麼也是男人,他是不能接觸太後肌膚的,隻能讓宮女在太後手腕上蓋了帕子,才給他把脈。
眾人屏住了呼吸,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一會兒,胡子歇就睜開了眼睛,收回了手,楚淩越神色迫切地追問,“醫聖!到底怎麼樣?太後可還能救?”
胡子歇卻不回答她,轉頭看寧珂,“徒兒,你說呢?”
這是要給她機會證明自己了!
淑妃冷笑道:“她就是個廢柴,她怎麼會懂醫術!”
“住口!”楚淩越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淑妃咬咬牙,才不敢說了。
得了許可,寧珂坐到床頭,親自給太後把了脈,再給太後檢查了一番,臉色慢慢沉了下來,“太後確實是中毒!先前是慢性毒,分量小不會致命,這次同樣是慢性毒,但是劑量大,卻是致命的!”
胡子歇讚許地捋著山羊胡子,“繼續說說看,這是什麼毒!”
寧珂白了他一眼,要不要這麼裝!她的醫術可一點不比他差!
但樣子還是要做的,誰叫其他人隻信他呢?
“這是西蜀常見的暗鴉,無色無味,不易被發現,而且是慢性毒,往往中毒者不知自己中毒而亡。”
胡子歇點頭,“然也!”
楚淩越擰著眉頭,“那太後可還有得救?”
“自然!”胡子歇毫不在意地道:“太後中毒雖然中毒已久,但是也不能不能救,隻是難一點罷了!隻是奇怪,整個皇宮竟然無人得知太後是中毒了?看這情況少說也有四五年了,就沒個會看病的?”
一旁的太醫們麵色漲得豬肝似的,尷尬羞愧,低著頭再也不敢抬頭。
楚淩越也臉上無光,卻還隻能耐著性子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請醫聖出手相救!”
“這事兒我家小徒兒就能解決!”胡子歇說道:“老夫今日喝了酒,不便施針逼毒!”
“不行!”淑妃尖聲道:“她什麼都不會!怎麼可以讓她給太後醫治,太後鳳體豈是如此隨便被人亂醫的嗎?”
胡子歇睨了她一眼,“那以淑妃娘娘的意思,老夫的徒弟是廢柴,而老夫也是廢柴了?”
“本宮不是這個意思!”淑妃辯解道。
“既然淑妃娘娘如此不信任老夫,那老夫可就不敢醫治了!”胡子歇作勢站起來,轉身就走,“陛下還是另請高明吧!趁早,以免太後扛不住了!”
“醫聖留步!”楚淩越疾步攔下,“淑妃愚昧無知,醫聖不要與她一般見識,倘若醫聖都救不了,那這普天之下便無人能治了!”
淑妃急了,“陛下!”
“你住口!你是要害死母後嗎?!”楚淩越回頭暴怒,淑妃一窒,眼睛紅了紅,再不情願也不敢再說了。
楚淩越看了看寧珂,沉聲道:“那就開始吧!”他停頓了一下,又警告了寧珂幾句,“太後這毒,如果你解不了,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