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珂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累得滿頭大汗,好歹算是救回來了!
“怎麼樣?”楚淩越急急地走過來,眼看著太後呼吸平穩了下來,眼底掠過喜色,“太後沒事了?”
“是的,民女施針幫助太後恢複了心脈跳動,暫時沒有危險了。”寧珂退到了一邊,默默擦了汗,一回頭,就看見胡子歇擠眉弄眼地笑,“小徒兒,你那是什麼手法?何時也教教為師?”
寧珂白了他一眼,“不教!獨家秘術!”
胡子歇撇撇嘴,“小氣!”
太醫們難以置信,紛紛去給太後把了脈,脈搏竟然真的正常了!
楚淩越瞪了太醫們一眼,一腳踹開,怒道:“沒用的東西!都給朕滾出去!”
太醫們哪裏還敢留在這裏丟人現眼,沒有被殺頭就不錯了,當即跑得比什麼都快,一下跑光了。
淑妃眼看著太後又被救了過來,臉色一沉,咬牙,“陛下!雖說寧珂她救了太後,但是也不能證明這毒不是她下的!誰都知道她是個草包,怎麼忽然就會醫術了?”
寧珂冷冷掃了淑妃一眼,平日裏對這些宮中婦女,她還算是有幾分同情的,可是淑妃卻屢屢算計她,她再好的性子也得生氣!
“民女乃是醫聖的弟子,如何就不能會醫術?照你的意思,醫聖也參與毒害太後了?”
胡子歇也聽不下去了,氣呼呼地道:“老夫的弟子自然不會差,區區小毒而已!有何難!”
淑妃冷笑,“本宮可沒有說醫聖你,不過,你們既是師徒,自然會相幫了,說什麼也沒用了!”她轉向楚淩越,懇切地說道:“陛下,你想想,這世間哪裏有這麼巧的事情?太後吃了寧珂的東西就中毒了,然後她來了就解毒了!說不好是有人為了圖名聲呢!”
虧她想的出來!
這宮裏的女人怎麼就這麼可惡!
寧珂怒了,“陛下!民女並沒有給太後下毒,太後的毒已經有幾年了,都是日積月累形成的,民女極少進宮,根本做不到!”
“這有什麼難的,你偶爾進宮一次就夠了!”淑妃譏諷,“太後如此疼愛你,自然不會有所防備!”
對於這種不講理的,寧珂還真的沒法澄清,她沒有證據證明自己沒做過,別人怎麼說,那都能成為理由!
眼下,她也隻能看楚淩越怎麼想了。
楚淩越似乎也在沉思考慮這個問題,眼下沒人看見是寧珂做的,但是也沒有證據證明她沒做。
一個素來就軟弱無能的草包,突然變成了醫聖的弟子,突然變得醫術如此高明,說起來也確實讓人無法相信。
難道真的是她自己下毒,然後自己解毒?為的就是給自己圖名聲?
冷眸眯了眯,楚淩越心下已然有了決定,他看了寧珂一眼,冷聲問,“太後何時能醒?”
隻要太後醒來了,問出來是吃了哪些東西,那自然就可以證明,但是如果太後一直不醒......
“回陛下,太後體質虛弱,醒來也是遲早的事情,但是具體時間,民女說不準。”寧珂如實回答。
皇後迫切地問,“那......那怎麼辦?”
寧珂言簡意賅,“隻能等!”
“等!那你讓朕等到猴年馬月!”楚淩越瞬間暴怒,“你分明就不會!竟敢糊弄朕!”
大手一揮,侍衛湧了進來,他冷冷道:“把寧珂與醫聖押進天牢,嚴加看管!”
“是!”
這一回,寧珂沒有再說,隻是冷冷地看了淑妃一眼,就任由侍衛押了下去。
臨走前,她意味深長地看了楚淩越一眼,“陛下,還請換信得過的人看著太後娘娘!以免事端再生!”
楚淩越眸光一震,再看她時,她卻已經抬頭挺胸走了出去,完全沒有頹然之態。
難道是他看錯了?
*
寧珂和胡子歇是分開關進天牢的,既然是天牢,那自然不是個好地方,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處處透著血腥與陰冷氣息。
她更加不好運,被人丟進了一個又髒又臭的牢房裏,連個幹淨的地方都沒有,她坐不能坐,隻好站著。
站一會兒還好,時間久了,慢慢就有點腿腳發麻,而且漫漫長夜,她也總得睡覺。
果然,到了半夜的時候,她就開始受不了了。
這個時候,她莫名地就想起了那個楚騷包來,他現在在哪裏呢?他知道她入獄了嗎?會來救她嗎?
想到這裏,她又惱怒自己不爭氣,甩甩頭,讓自己不要再想。
“噠噠噠!”
這時,牢房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有人往她這裏走來了。
寧珂定睛一看,前頭那個華衣女人不是淑妃還能是誰?
她這個時候來做什麼?
心往下一沉,寧珂抿住了唇,隻怕,來者不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