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能出門了?”淑妃一愣。
“見光會令色素沉澱,疤痕發黑,吹風會帶來病菌,令皮膚發癢。娘娘想要變美,就得忍著點。”
寧珂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不過是想讓淑妃消停點,別老是給她添麻煩了,起碼不能在治療太子的期間出來找她製造亂子。
那麼,就找個借口把淑妃忽悠住好了。
淑妃此時不得不信她,宮裏太醫都沒了,不指望她還能指望誰?再說了,寧珂的醫術雖然她不肯承認,但不得不說,真的不是浪得虛名的!
“好,珂兒說什麼,本宮都聽。”
見淑妃答應了,寧珂勾唇笑了笑,便讓人拿了筆墨來,寫了兩個方子,一個內服的,一個外用的,雙管齊下。
淑妃小心翼翼地接過藥方,寶貝兒似的收好,“謝謝珂兒了!等本宮好了,本宮一定給珂兒一份大禮!”
寧珂隻是笑笑並未說話,淑妃又道:“珂兒以後要是沒事,便多來走走,咱們雖然做不成婆媳,但本宮膝下無女,早就當你是自家女兒了。”
這是唱的哪一出?害不了她,又想巴結她了?
是想利用她來對付太子和皇後?
寧珂心裏冷笑不止,這皇宮之中最虛偽的就是感情了吧?隻有利益,沒有真情。
“承蒙娘娘厚愛,寧珂慚愧。”她笑,“寧珂自幼無母,對娘娘也甚是親切,日後寧珂倘若做了什麼錯事,還請娘娘多擔待些。”
不就是做戲?她也會!
“好好好!如此就好!”淑妃笑著,眼底掠過一抹陰冷來。
既然都已經給了藥方,寧珂也不想久留了,淑妃倒是沒有挽留,意思意思地從手上脫了個手鐲下來,硬是套在了寧珂手上,“小小意思,你可不能推辭,以後都戴在身上,便不會有人為難你了。”
想把她拉入陣營,沒有信物怎麼行?
寧珂看了一眼,笑笑,“好。”
從紫霞宮出來,寧珂緊繃的神經稍微鬆了下來,一抬頭,便看見楚君越一身清爽寬袍大袖的袍子,站在轎子旁等著她。
“走吧!我送你回去!”
平淡的一句話,不知道為何,寧珂聽在耳中便覺得異常溫暖。
即便這異世裏步步驚心,波雲詭譎,卻總有一人伴她左右,讓她不再流離。
她看著他,微微一笑,“好!”
這是雙人轎,兩人坐在一塊兒也不顯得擁擠。
楚君越沒有多問她在紫霞宮的事情,目光落在她手腕那個鐲子上,便了然於心了。
“淑妃想拉攏你。”語氣肯定。
寧珂摸了摸手腕上的玉鐲,撇嘴,“這手鐲就是淑妃給我貼的標簽,生怕別人不知道。”
淑妃屢次想害她都害不成,那就隻能收買一下了。
“這個淑妃......”楚君越眯了眯眼睛,笑得意味深長。
寧珂並沒有說太多,一放鬆下來就覺得犯困,這幾天來回奔波,她也是身心疲憊了。
也許是麵對自己信任的人,她卸下了警惕之心,終於可以無所顧忌地好好做回自己,睡得安寧而安心。
楚君越深深地看著她沉靜的睡顏,慢慢地勾起唇角,笑得溫柔而寵溺。
“你且安心,一切有我呢!”
似乎聽見了他說話似的,寧珂唇角勾了一下,腦袋一歪,就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楚君越輕輕一笑,將她放在了自己的膝蓋上,又叫人走慢點,穩當點,隻是為了能夠讓她睡得舒服一些。
她大概真的很累,並沒有驚醒,像個小貓兒似的往他懷裏鑽了鑽,找了個舒服的位置便沒有再動了。
楚君越看著她這幅模樣,先是一愣,隨即笑了。
修長的手指輕輕將兩側的碎發撥到耳後,沿著她小臉優美的線條蜿蜒,然後落在她的唇上。
這個丫頭......明明生的如此美好,卻偏偏要以這幅模樣活著,真是可惜。
可即便如此,他卻總是能在萬千人裏看見她的閃亮她的美,於是就再也無法移開目光,此生隻為她,心事千回百轉。
心思在這刻起伏,他無法自已地俯下身去,輕輕的,在她唇瓣啄了一口。
蜻蜓點水般,僅僅一瞬又移開,他生怕驚醒她。
幸而,她睡得深沉,並沒有察覺。
他輕輕地笑了,有種偷吃的滿足感,手指落在唇瓣,似乎還有她香甜的氣息。
轎子一直出了宮,他卻沒有讓人送她回去,而是直接讓人把轎子抬進了房間裏,然後他再親自將她抱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