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看著寧珂為了保護淳於焰而擋在了危險之前,楚君越睚眥俱裂,強行將即將推出的真氣收了回去。
而凝結的真氣強大霸道,被他這樣硬生生收回來,逆行攻入心脈,五髒六腑瞬間一陣翻江倒海,嘴裏血腥湧動,他咬緊牙關,身子晃動了一下,便強行站穩。
元寶兩眼瞪大,衝了過去,“主子!”
天知道把發出的真氣收回那是多大的傷害!主子怎可如此自傷!
楚君越抬手一揮製止他過來,眸光疼痛而哀傷地凝望著前麵的女子,她那雙清透冷漠的眸子染上了更加冷厲的冰霜,仿佛一把把利劍似的劈過來,傷的他心千瘡百孔。
她恨透了他!
她寧可冒著生命的危險也要去維護其他男人!
“不知攝政王興師動眾地來寧府有何貴幹?”寧珂冷冷地盯著楚君越,對他受傷的眼神視而不見,語氣一如既往地冷酷無情。
楚君越硬生生將口中血腥咽了下去,扯起一抹雍容的笑容來,“本王來看看鼠疫的解藥配置的如何了。”
他不敢和她套近乎,更不敢提起那一天的事情。也許隻能通過這樣的公務來拉近距離,創造見她的機會了。
這也是當時他答應讓她研製解藥的原因。
寧珂眼底掠過一絲黯然,袖子裏的手指捏緊——他一句解釋都沒有,一點舊情都不提。
嗬嗬。
看來他一點都沒有內疚,心裏隻有那所謂的公務罷了。
也是,對於古代的男人來說,權利和地位才是最重要的,女人和感情算什麼?能夠協助他的女人,才配得上他青睞。
心火又被點著,即便她努力克製自己,但還是忍不住動了氣。
腹部隱約又有點不適,她握緊拳頭,讓指尖刺破皮肉來提醒自己要保持理智清醒,等到情緒穩定下來,她才用冷淡的語氣開了口。
“攝政王來的正是時候,解藥剛剛已經配置出來了。”說著,她轉身進去拿了藥方和一瓶藥丸出來,命人交過去,“這藥雖然不能說百分百藥到病除,但最起碼可以保命。剩下的,我會繼續想辦法。”
楚君越低頭看了看掌心的瓷白藥瓶,心底莫名悵然,她那麼快就研製出來了麼?
雖然他也不願意京都陷入鼠疫的恐慌,但是她那麼快研製出來,他便失去了與她一起的機會,他心裏也是落寞的。
“解藥已經給了你,攝政王還是趕緊拿去配藥吧!”寧珂淡漠丟下一句話,轉身就要進門。
“等等!”楚君越快步上前,還沒靠近寧珂,淳於焰和赫連玥便擋了上去,怒目而視。
“攝政王既然拿到了解藥就請回吧!她要休息了!”
楚君越眸光陰冷地從淳於焰臉上掃過,渾身戾氣迸發,“你不是她!不用你來傳話!”
“她不想和你說話,我隻能代勞。”淳於焰哼哼,“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快點走,別在這裏礙眼了!”
他好不容易等著小珂珂身子好起來,現在這個家夥又來,那不是添堵嗎?那胎兒不是又要保不住嗎?
再說了,這隻狐狸從一開始就沒有一句解釋,來這裏也是為了鼠疫的事情,他都嚴重懷疑這狐狸不是男人!太沒良心了!
楚君越不甘地盯著寧珂的背影,咬牙,“雖然解藥已經配置出來,但是用法和後果都不知道,小珂兒你還是跟我去一趟吧!”
“你!”淳於焰看了一眼寧珂淡薄的身子,又是著急又是擔心,對著寧珂勸慰道:“小珂珂你別管他,回去歇著!”
“這鼠疫本來就是從酒樓傳出來的,你好歹也要有始有終地把鼠疫消滅,不是麼?”楚君越隻看著寧珂的背影,誰也不看,也不在意別人怎麼看他。
也許有人會覺得他冷酷無情,會覺得他卑鄙無恥,用鼠疫的事情來要挾她。
可是,為了重新回到她身邊,找到機會解釋,他必須這樣做。
否則他怕她真的會離自己越來越遠,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淳於焰和赫連玥氣得眼睛都要冒火了,一個拎著大刀要砍了楚君越,一個疼惜地拉著寧珂的手臂就走。
“好,我和你去。”
突然,寧珂清冷開了口,那話聽起來很冷靜淡然,但卻讓人更感覺到悲涼。
那是要多麼痛心才會麻木到平靜?哀莫過於心死,若是還在意,大概也不會如此吧!
楚君越咬著牙,慢慢握緊拳頭。
“多謝配合。”
寧珂停頓了一下,好像在積蓄力量,過了一會兒才邁步進了屋子裏,過了一會兒披著大氅又出來了。
“小珂珂,你別去,你的身子......”淳於焰見她真的要出門,當時就急眼了。
她現在身子虛弱不能再受刺激也就罷了,現在外麵鼠疫肆虐,萬一她一個不小心染上了,那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