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你冷靜點!”後麵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跟著,生怕寧樂公主去做啥事。
然而真正敢去攔她的人倒是沒有,也隻能在後麵跟著,隻要確保她不出事就好。
寧樂公主此時已經顧不得什麼形象了,從宮裏出來就衝到了京都府尹的牢房裏,官差們摸不著頭腦,也不能攔,便由著她去了。
那時,寧珂還不知道宮裏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心以為楚君越已經和寧樂公主訂婚了,心情壓抑低沉,躺著就不想動了。
她害怕再動了胎氣,這裏可沒有藥物可以調理。
“寧珂!”
忽然之間,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由外而內,爆出一聲尖銳的怒喝來。
寧珂懶洋洋地側臉望了過去,隻見寧樂公主像隻戰敗的母雞似的,張牙舞爪而又氣急敗壞地站在外麵,一雙眼睛氣憤地要吃人似的。
她不高興,寧珂也就開心了。
想必是訂婚宴不順利?要不然寧樂公主怎麼會有空跑到這裏來?
思及此,寧珂笑著坐了起來,熱情友好地道:“不知公主不去訂婚宴,來這裏有何貴幹呢?又來要我的祝福嗎?”
“寧珂你住口!”寧樂公主惱怒地瞪著眼睛,貧瘠的胸脯不住地起伏著,“要不是你,君越怎麼會不來!一定是你,是你教唆他的,你告訴本宮!他到底在哪裏,否則本宮饒不了你!”
原來是楚君越沒有去訂婚宴!
寧珂眼底掠過一絲亮光,他沒去訂婚宴,意味著什麼?
“你為什麼不說話?你說,君越到底在哪裏!”寧樂公主又急又氣,見寧珂還是那副淡然的樣子,心火更加蹭蹭地往上冒,找人開了門,衝進去就捏著寧珂的手,咄咄逼問,“你說話!他到底在哪裏!”
寧珂目光從她抓住自己的手腕處,緩緩往上,最後落在了寧樂公主憤怒的臉上,她笑得更加燦爛了。
“公主可真是奇怪,攝政王乃是你的未婚夫,我怎麼知道他去了何處?昨日公主不是還說他很疼愛你,要和你生很多孩子麼?怎麼現在又來找我要人?”
被狠狠打臉,寧樂公主氣得咬牙,“你閉嘴!肯定是你挑撥離間的,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我被關在這裏,如何去挑唆他?”寧珂冷笑,“公主你自己沒看好他,怎麼反倒來我這裏找人了。你要是不信,盡管找,看看他在不在我這裏。”
牢房就這麼一丁點地方,楚君越自然是不會在這裏的。
寧樂公主也自然也不是為了來找楚君越,她就是氣不過,想把氣撒在寧珂身上罷了。
“好!很好!叫你嘴硬!”
咬牙切齒地說了幾個好字,寧樂公主陰險地睨了寧珂一眼,“反正你遲早也是死,那就趁早吧!”說話之間,便有人從身後快步衝出來,一把拉著寧珂就往外拖。
“你們要做什麼!”寧珂目光冷厲,怒喝,“鬆開!”
寧樂公主一臉陰毒地站在一邊,“陛下早已判了寧珂死罪,今天本宮就要替天行道,賜予蠆盆之刑!”
下麵的人不敢不從,拖著寧珂便到了刑罰房,寧珂本來就虛弱,哪裏有什麼反抗之力。
眼看著自己就要被推入滿滿都是蛇蠍蜂蠆之類的甕中,寧珂幾乎已經絕望,這個時候還能有誰救她?
寧樂公主看著寧珂蒼白的臉色,笑得愈發得意,抬手一揮,“行刑!”
獄卒狠狠地將寧珂往甕中一推,寧珂臉龐朝下,眼睜睜看著蛇蠍蜂蠆逼近麵皮,她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誰敢動她!”
響亮如雷的嗓音驟然響起,寧珂猛地睜開眼,下一刻腰間一緊便被人穩穩地抱了出去。
噗通噗通,心跳地極快,寧珂抬頭,隻見一抹帶著胡渣的下巴,腮幫因為隱忍怒氣也在抽動著,戾氣森然。
淳於焰,他來了。
並不是楚君越。
寧珂心底掠過一絲失望,但很快又被她清冷的神色掩蓋,“謝謝。”
“小珂珂,你可還好?他們有沒有對你怎麼樣?”淳於焰低下頭,一臉擔憂地凝望著她,漆黑的眸底柔情裏帶著焦急。
寧珂從他懷裏下來,安撫地搖搖頭,“我沒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要是再晚來一步,那就......”淳於焰不敢想象,萬一他真的晚到了一步,那她該是個什麼下場。
這一邊,寧樂公主愣了一下之後便很快地反應了過來,臉色十分難看,怒斥,“北越王子,你最好不要插手,這是大燕王朝的事情!”
“本王還就管了,你能把本王如何?”淳於焰將寧珂護在自己身後,目光冷厲地與之對視,絲毫沒有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