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越麵色冷凝,“到底怎麼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啊!”元寶苦著臉說道:“當時我和王子都在圍剿林家軍隊,留下人手看著淑妃和林一海,沒過一會兒,看守的人就毒發身亡了!”
頓了一下,元寶抬起頭來,認認真真地道:“我們都看見是二皇子把淑妃帶走的!”
寧珂皺起眉頭,二皇子?他會用毒?
腦海裏突然掠過一絲難以置信的想法,她驀然瞪大了眼睛,“鬼醫!”
楚君越看了她一眼,唇線抿成冰冷一條線,霍然起身,冷冷一喝,“去天牢!”
“我和你去!”
寧珂也放下碗筷,跟著楚君越一同去了天牢。
京都混戰,天牢卻是滴水不進,層層盤查,層層關卡,尤其是對於楚宇軒這樣的謀逆之罪,關押的地方更是隱秘,極少人知情。
但是,當楚君越和寧珂趕到現場的時候,關押楚宇軒和鬼醫的牢房門已經打開,地上躺著兩位昏迷的獄卒,牢房裏趴著個灰撲撲的人影,應該是鬼醫。
“去看看!”楚君越容顏冷肅,負手站在門外,元寶便進去查看。
“啊!主子快看!”元寶一翻開鬼醫,頓時驚呼了一聲,仿佛看見了什麼恐怖的事情,“臉......臉沒了!”
寧珂剛才也在查看地上的獄卒,聽他這麼一喊,猛地抬頭,恰好就看見那被剝了皮的臉龐,當時也嚇了一跳。
“這是......剝皮?”
她雖說見慣了屍體,但這樣的場麵還是第一次見!
楚君越溫柔地將她拉到自己身邊,捂著她眼睛,柔聲道:“別看。”
“我已經看見了。”寧珂失笑,將他手拿開,“我是大夫,什麼場麵沒有見過。”
“但你現在......”楚君越蹙眉,她懷有身孕,偶爾還有孕吐,見了這樣鮮血淋漓的場麵,自然都會不舒服的。
寧珂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邁進了牢房裏,裏麵幹草上流淌著猩紅的血液,有些已經幹涸,烏黑地黏在地上。
“王妃......”元寶擔心地看著她,她搖搖頭,示意他無礙,便蹲下來檢查。
手剛搭在鬼醫脖子上,寧珂眉眼都跳了跳,“他沒死!”
“竟然沒死!”楚君越在身後也覺得詫異,一個人被剝了皮,留了那麼多血,竟然沒死!
寧珂一麵檢查著,臉色愈發清冷,“此人雖然被剝了臉皮,但是剝皮的人手藝嫻熟,幾乎沒有傷及到麵部肌肉,雖然流了很多血,但是也被妥善處置過,所以才沒死。”
“這不是鬼醫!”楚君越眸光冷冽,“這是楚宇軒!鬼醫將他麵皮剝下來做成了人皮麵具,冒充楚宇軒帶走了淑妃!”
若不然,楚宇軒不可能會剝皮,就算會,他也不是鬼醫的對手。
元寶一聽,整個人都震驚了,“那鬼醫要楚宇軒的臉皮做什麼?!”
“首先肯定是想用楚宇軒的身份哄騙淑妃逃走!”寧珂解釋道:“甚至,鬼醫還有更大的陰謀。”
鬼醫隻怕不僅僅和胡老頭有仇,也許還有其他打算。隻要他冒充了楚宇軒,那麼林家就會追隨他,為他爭奪天下!
這個鬼醫......那麼久以來都一聲不吭的,原來也是個陰險小人!
“走!去城門!”
楚君越抿抿唇,拂袖便走,寧珂瞧了地上沒了臉皮的楚宇軒一眼,歎了一聲,還是叫元寶找人來看看。
她不是心慈手軟,而是楚宇軒還有用途。
正城門,淳於焰還在領著人馬廝殺,林家軍隊也集中在此,雙方人數相當,但淑妃那輛馬車裏時不時會飛出來一些毒物,士兵一旦碰著就必死無疑,所以,淳於焰縱有卓越的武功也不好施展。
馬車周圍無人敢靠近,便一直衝出了城門。
楚君越和寧珂趕到的時候,恰好就是看見馬車衝出城門,車窗簾子嫌棄,露出楚宇軒那張僵硬的臉皮。
他笑得詭異,嘴唇一動一動說著什麼。
寧珂讀懂他唇語之後,猛地一震,衝著楚君越大喝,“攔下她!她是蕭伶!!那個假太後!”
“蕭伶!”楚君越眼底露出震驚之色,從馬上躍起,踩著人頭衝向了城門。
“啾啾——”
但在那時,門外突然鋪天蓋地地下起了箭雨,密密麻麻地包圍了楚君越。
楚君越在半空中硬生生扭轉身形,堪堪躲開多如牛毛的冷箭,再想要追上去的時候,馬車卻已經在林家軍隊的護送下走遠了。
“追!一定要將馬車攔下!”
楚君越悍然揮手,怒喝!
城門前再一次陷入了廝殺,受到位置限製,無法開展任何戰略,隻能全靠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