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王一臉警惕,手舞足蹈地指揮侍衛,“你們還愣著做什麼!把他抓起來!把這個用蠱害人的殺人狂魔抓起來!”
侍衛們一看見公孫容若剛才那一手,多少有點膽寒,天知道他袖子裏還藏著什麼毒物啊!
在西蜀,藥城和醫城地位最高,都被冠以救死扶傷的高尚名號,但是毒城和蠱城卻因為毒物和蠱物的原因,在西蜀四個城堡之中是最最沒有地位,最受人擠兌的!
此外,毒物和蠱物在西蜀來說,那是嚴格使用的,尤其是不能在皇城之內使用,否則將與謀逆同罪!
而這位公孫容若,據說就是蠱城最出色的煉蠱師!這個世界上沒有他不認識的蠱,也沒有他製造不出來的蠱!一旦他真的出手,那真的是死傷無數!
“你們都在做什麼!”平王一看侍衛們有了怯意,惱羞成怒,一刀捅了身邊最近一個想要逃跑的,殺雞儆猴,“誰要是敢走!殺無赦!誅連九族!”
侍衛們看見自己的同袍兄弟死在了刀下,臉色白了白,哪裏還敢逃,硬著頭皮就朝著公孫容若衝了上去。
“哎,你們還真的來送死。”公孫容若幾乎沒有動,閑閑地揮揮袖子,天空中立刻布滿了細小得幾乎無法看清的黑色蟲子,嗡嗡地直衝著侍衛們而去,瞬間包圍。
“啊——”
慘叫連連,侍衛們哐當哐當丟下了武器,抱著頭就在地上滾了起來,但是那些細小的蟲子好像怎麼都擺脫不了,甚至像是可以鑽進人的皮膚裏,粘滿了一身!
當時的場景幾乎可以說是驚悚來形容,蠱蟲明明沒有那麼多的,可是一旦粘在人的皮膚上,就能迅速衍生出更多來,如此反複,不休不止!
賢王早就嚇得臉色慘白,兩腿發軟,“你你你!你又在宮裏使用蠱物!那是死罪!”
“對!你擅用蠱物殺人,就是死罪!”平王饒是凶悍之人,此時看見這樣的場景,也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握著重劍的手都在微微發抖。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公孫容若從台階下一級一級地漫步走了下來,唇瓣笑意冷冷,“還有,誰告訴你這是蠱?誰跟你說我要殺人?”
平王瞪眼,“這難道不是.......”
“不就是些蟲子麼?”公孫容若隨手捏了一撮在指間,一撚,碎成了黑色粉末,他一吹,就散了,“瞧,就是些脆弱的蟲子,咬了他們也不會有疤痕,就是癢了點而已。”
他從蟲子之間走過,像是在自家美妙的後花園,語氣輕鬆。
可平王和賢王看在眼裏,額頭上冒出一層層冷汗,誰都知道公孫容若的厲害,他說這不是蠱,也許意思是這個世界上還沒有這樣的蠱!不過是他隨手做出來的!
不管去哪兒說,也無法得到驗證的!
隔了那麼多年,他比之前更加厲害了!
賢王抿抿唇,轉變了態度,訕訕地笑了起來,語氣裏帶著幾分討好的意思,“那個嗬嗬,公孫.......本王還是叫回你公孫禦醫吧!既然不是用蠱,那一切都好說嘛!本王前來,也不過是關心公主,也想給你一個機會洗刷冤屈啊!”
平王瞥了賢王一眼,對他這樣的語氣表示不滿,臉色沉了下來。
賢王將跨出去的腿收了回來,笑嗬嗬地走回來,笑意更加友好和睦了,“公孫禦醫,你既然都說之前都是誤會,何不跟本王回去接受調查?沒必要鬧得那麼難堪嘛!你說對不對?”
“嗬!”公孫容若冷笑一聲,眼底帶著不相信,“你們有那麼好心?當年要求陛下處死我,你們的呼聲可是最大的。現在卻說要為我洗刷冤屈?”他又是短促的兩聲冷笑,“嗬嗬,恕我難以置信。”
“當年之事,確實是本王被小人讒言所迷惑,是本王不對。”賢王微微躬身,似乎真的有心道歉似的。
公孫容若好整以暇地抱著手臂,唇角笑意戲謔,沒吭聲,目光轉而落在了平王身上。
平王感覺到了他的目光,用眼角餘光瞥了賢王一眼,賢王微不可察地在袖子裏翹了翹手指,平王領悟,眸光深了幾分。
“唔......”平王沉吟了片刻,有點不太情願的樣子,“你不相信是對的,本王確實還在懷疑你。眼下與你妥協,不過是因為忌憚你的蠱術罷了!”
公孫容若微微挑眉,沒想到他倒是如此直白。
“為了避免兩敗俱傷,不如雙方各退一步。”平王抬起頭來,目光認真,“本王不再緝拿你,但是你也不能再用蠱術傷人。此外,你不是要拿回公道?那就跟本王去大理寺一趟,也好把當年的事情查個清楚,有個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