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珂接著柴火的亮光,發現這洞內的牆壁上竟然用劍著一幅幅的畫,看樣子好像是在打仗之類的,畫麵血腥殘忍,慘絕人寰。
“這是什麼人畫的?”她伸手撫摸在那深邃的線條上,似乎還能感覺到當年作畫之人的那種悲憤之情,從久遠的年代奔來,直襲她的心髒。
楚君越卻沒有應她,目光像是黏住了,死死地釘在了牆壁上的畫麵裏,臉色一點點沉了下來,仿佛在努力克製著什麼。
“越越?”寧珂覺得他有點反常,用手在他眼前劃了一下,“越越你怎麼了?發什麼呆呢?”
楚君越這才恍然回過神來,他低頭看了寧珂一眼,有點迷茫,“小珂兒你叫我?”
“對啊!你怎麼了?想什麼那麼出神?”寧珂皺眉,不滿地道:“我剛才和你說話,你都沒聽見。”
楚君越臉上掠過一絲不自然,他飛快地眨眨眼,隨即若無其事地笑了出來,“我也是看得入了迷,萬萬沒有想到這裏竟然還有壁畫。”
寧珂對於他的異常並沒有多想,拉著他的手走到前麵來,好奇地道:“你來看看,這些都是什麼人呢?上麵的鳥......啊不是!雄鷹背脊上有人呢!這是羽族的人?”她越說越興奮,一直問楚君越,“你看看是不是?像不像羽族的人?”
“嗯,就是羽族的人。”楚君越心事重重地道。
寧珂指著其他那些凶神惡煞的軍隊,“那你看看,這些又是什麼人?好像有點眼熟......”
“可能......”楚君越目光閃了閃,“可能是當年追殺羽族的人吧!你怎麼可能會看著眼熟,你看錯了而已。”
寧珂咬唇想了想,確實想不出來哪裏見過,也以為是自己看走眼了,最後也就作罷了。
“哎,也罷也罷!那都是百年前的事情了,我們也不知道當年到底怎麼回事。”
“對,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楚君越垂下眼眸,輕輕迎合了一句。
寧珂以為他這幾天玩累了,也沒有繼續再說,笑著拉他坐下來烤火,沒想到,她一坐下,就被什麼紮著,痛的離開跳了起來。
“啊——痛痛痛!”
楚君越緊張地將寧珂抱了起來,“怎麼回事?哪兒疼?”
“那裏,那裏有東西紮我!”寧珂回過頭,指著剛才坐過的亂草堆,此時,依稀可見發黑的一根根,像是柴火似得東西,“該不會是棍子?”
楚君越眉頭卻皺了起來,他搖了搖頭,“不是,那是人的骨頭。”
“人的骨骸?”寧珂也嚇了一跳,立刻讓楚君越放她下來,兩人小心地將上麵的幹草和泥土弄開,才發現真的是一堆殘骸!
也許是之前洞裏有野獸居住過,這人的骨骸早就不成形了,而且年代久遠,亂糟糟地塌在了一起。在骨骸上麵還埋著一把短劍,雖然時間長了,但是竟然也沒有生鏽,依舊鋒利如雪,刀柄上的花紋栩栩如生,那雕龍畫鳳好像可以飄出來似的。
“這是.......”寧珂興奮地瞪大了眼睛,“這是作壁畫之人!還有她的劍!”
楚君越盯著那柄劍,目光更加幽深了,沒人看得透裏麵隱藏著什麼。寧珂一轉頭,發現他又發呆了,不悅地戳了他一下,“你到底怎麼了?怎麼老是發呆?”
“沒有,我隻是有點感慨,這短劍......真是好。”楚君越微微垂眸,掩蓋了眸底的不自在。
寧珂也點頭,“好是好,但是這也是死者的東西,我們既然來到這裏,也算是有緣吧!反正我們現在也沒事,就幫這人入土為安吧!希望她早日投胎,來世不必再受這戰爭之苦。”
“好.......”
楚君越慢慢地點了點頭。
兩人沒法將這人弄到外麵安葬,也就在洞內就近埋了,再立了塊無字碑。
寧珂看著墳前光禿禿的,索性將自己遊玩的時候摘得野果子,用芭蕉葉裝著放了一些,順便拿三根樹枝燒著了,充當香燭。
“好啦!大功告成!”
寧珂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看著這似模似樣的墳墓,笑了出來。
楚君越勉強扯了扯嘴角,“小珂兒心地善良,這人在天之靈,也會保佑小珂兒一世安好的。”
“不僅僅要我好,還有你,還有小木木。”寧珂回頭一笑,火光下的眸子異常的亮。
狹小的石洞,搖曳的火光,孤.男寡.女被雨水淋濕了衣服,就這麼四目相對著,刹那之間,似乎有電流在空中啪啦連接。
楚君越心頭一動,忍不住地將她擁入懷裏,一手捧著她的臉,一手護著她的後腦勺,深深地吻了下去。
“噗通!”
寧珂感覺自己的心跳猛地跳了一下,那聲音大得好像是聽診器裏麵傳來的,把她自己嚇了一跳。
楚君越也因此嚇了一跳,他想到了什麼,立刻鬆開了寧珂,一臉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