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珂不動聲色地掃了周圍一眼,表麵依舊淡定,“你覺得丁城主今晚會有所行動?”
“唔不好說。”楚君越實話道:“若是他當真鬼迷心竅,不舍得這個權利,那麼也許真的會這麼做。可是他要是識趣,就不會傻到與你我為敵。”
“防人之心不可無。”寧珂點了點頭,對於丁城主這樣的人,自然不能放鬆警惕。
楚君越溫柔地揉了揉她的臉頰,笑道:“有我在,不管他出什麼招,我自有對策。”
“那就交給你了,我好困,睡覺去了。”寧珂懶洋洋打了個哈欠,回屋帶娃睡覺了。
楚君越目送她回了房間,左右看了看,隨即身形如風,無聲無息地消失在夜色裏。
而就在城主府的書房裏,也突然來了客人。
丁城主坐在太師椅上,神色警惕地盯住坐在對麵的蓑衣人,沉聲問道:“你來做什麼?難道你不知道那兩個魔王來了麼?”
“正是因為知道他們來了,所以在下才冒險前來與丁城主共商大事。”蓑衣人包的嚴嚴實實,臉龐隱藏在陰暗之中,隻能看見那雙眸子散發著濃濃的恨意。
丁城主冷笑了一聲,不以為然地道:“那閣下還是請回吧!本城主現在都自身難保了,可沒那個閑情和你商量什麼大事!”
說罷,他驟然站了起來,袖子用力一甩就要走,“閣下也請回,好走不送!”
“且慢!”
蓑衣人也站了起來,伸手攔住,語速快速地道:“丁城主就甘心將蠱城拱手讓人麼?甘願就這麼被一個女人統治,永無抬頭之日?堂堂男人竟然要對一個女人俯首稱臣,難道不覺得臉麵無光,被他人恥笑?”
丁城主猛地抬頭盯住他,眼底紅色血絲密布,臉色鐵青帶著怒色,“你說什麼!”
“你看,在下不過是隨口一說,丁城主就無法容忍。”蓑衣人語氣慢了下來,他笑了笑,“日後你要真的把蠱城掌管權杖都上交了,平民百姓乃至各國都會笑話你,又豈是在下這般客氣了?”
丁城主怒氣未消,怒氣衝衝地哼了哼,語氣不悅,“那又如何?!有大瀚皇帝在,別說區區蠱城,就連其他城市和國家也一樣會被他拿下!他人憑什麼笑我?不過都是同病相憐之人!”
“所以說啊!”蓑衣人諄諄說道:“為了避免被他吞並,我們才要聯合起來抵抗他!眼下,他遠離都城,不過是帶了些親兵,勢力單薄,而蠱城卻是您的地盤......”說到這裏,他笑得更深邃了,“那麼好的機會,難道丁城主就不想好好把握?就甘願放棄了?”
丁城主眼底掠過一絲猶豫,“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蓑衣人見他有了鬆動的征兆,趁熱打鐵,“機會隻有這麼一次,錯過了可就沒有了!如果你現在不動手,一旦等他們收了你的自治權,你更加沒有依仗,你、你的獨子乃至整個丁家人都無法幸免!與其苟延殘喘,不如奮力一搏!”
丁城主咬緊了腮幫,垂下了眼眸。
“話已至此,在下要說的也說了,是否合作也全在於丁城主你。”蓑衣人道:“在下的能力,你也見識過,隻要你點頭,在下就有把握將楚君越一家三口都留在這裏,永絕後患!”
書房外麵似乎有人走了過來,蓑衣人飛快地看了一眼,最後留下一句,“如你同意,老地方,子時見!”說罷,人就不見了。
丁城主抿了抿唇,盯著那人曾喝過的茶杯良久,半晌後,他才慢慢地抬起頭來,眼底厲色一閃,大手一碾,茶杯碎成了齏粉。
“來人!”
*
寧珂回房本來想早點睡覺的,誰知道小木木倒是精神,一直要她陪著玩,硬是不肯睡覺,她也沒辦法,楚君越又沒回來,隻能硬撐著陪這熊孩子玩。
好不容易等小木木玩累了,她也已經困得不行,連澡也不想洗,隻想直接上床睡覺去。
這個時候,房門卻被人敲響了,是城主府的丫鬟。
“女王,熱水來了,請問現在沐浴麼?”
寧珂皺了皺眉,並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讓人去打熱水來了,但人家那麼識趣把水都送來了,她剛才還說不洗的,現在倒是覺得不洗澡就睡不了了,也就沒多想,開口讓丫鬟進來。
此行來的丫鬟有四個,兩人打水,一人端著花瓣皂角,一人端著整齊華美的衣物,亭亭嫋嫋地漫步而入。
寧珂懶洋洋從床上爬了起來,打了個哈欠看了過去,這才發現這四個丫鬟長得都很不賴,跟後宮秀女有得一比,走起路來裙角都不帶亂飛,平穩曼妙。
“是誰讓你們送來的?”她走了過去,隨口一問。
綠色衣服的丫鬟立刻放下衣物走了過來,乖巧地給她寬衣,一麵回答,“回女王,是陛下讓奴婢們來的,陛下說還有要事要忙,又怕女王不適應這裏,便交待奴婢服侍女王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