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珂徹底地失去了意識,等她醒來的時候,她便已經在一個石洞裏麵了。
她感覺自己有點頭暈,渾身都提不上勁來,好像魂不附體似的,十分難受。她痛苦地嚶嚀了一聲,朝著周圍掃了一眼,卻也沒有發現白蒼的身影。
他人去哪裏了?
寧珂在洞內看了許久,也沒有發現他的蹤影,她心中隱隱竊喜——白蒼不在!那她就可以先走了!
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她扶著牆壁站了起來,誰料到腦中驟然閃過一陣暈眩,她一個踉蹌又摔了下去,硬是掙紮了好久都沒有爬起來。
她心底都有點慌,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是白蒼給她喝了什麼藥?或者是她身體本身出了什麼問題?
她很想給自己把脈,但是她頭暈目眩,完全無法集中注意力,就連視線都是模糊的。
躺了一會兒,她總算稍微緩過來一些,便扶著牆壁慢慢往外麵走,石洞不大,走不了幾步就能出去,但是她實在太虛弱,走到洞口都花了不少時間。
原以為她能夠走出洞口,大概就能離開了,可她剛走到洞口,就被一個黑壓壓的身影擋住了。
“你要去哪兒?”
白蒼不悅的質問冷不丁響起,寧珂猛地抬頭,心都涼了半截。
“你怎麼在這裏!”她有點慌,暗暗攥緊了衣角。
白蒼輕哼了一聲,“那你希望是誰在這裏?他嗎?不過你要失望了,他找不到這裏的!”說完,動作粗魯地一把橫著抱起她,大步就往裏走,一麵嗔怒道:“明知道自己身體已經這樣了,卻還想逃跑,你是不要命了!”
“你放我下來!”寧珂瞪著他,攥著拳頭砸他,但是她自己都軟綿綿的,撓癢癢的力度都不夠。
白蒼低頭看了她一眼,彎唇笑了,“你怕我對你怎麼樣啊?放心,我暫時不會動的,免得你在那種時候承受不住就死了!”
他這麼說,寧珂總算鬆了一口氣,也不掙紮了,因為她真的很累。
白蒼剛才雖然動作很粗魯,但是卻沒有弄疼她,他將寧珂輕輕地放在幹燥的草堆上,好像怕她又要跑,便又凶巴巴地說一句,“不許亂動,否則我真的在這裏要了你!”
寧珂瞧著他,輕輕扯了一下嘴角,“你不會的,你的自尊不允許。”
白蒼抬眸看了她一眼,眸底些許訝然,但他很快又垂下眼去,低低哼了一聲,“你以為而已!”隨即他抓起她的手,給她把了脈,麵色有點凝重。
寧珂看著他的臉色就知道自己情況不好,她咬了咬嘴唇,小聲問,“怎麼樣?”
“怎麼樣?”白蒼生氣地放下她的手,冷冷地道:“難道你自己是個醫仙,你還不清楚自己的身體嗎?還是說楚君越為了滿足自己,連你的身體也不顧,明知血連珠不可以同.房,卻還是.......”他自己說著都有點說不下去,臉色發黑地轉到一邊去,“你現在虛弱地連個三歲孩兒都不如!”
寧珂不認同他說的是因為楚君越和她做那個才這樣的,她清楚地知道金蠍婆婆已經幫她壓住了血連珠,她的身體變成這樣,並不是因為那事,而是因為這幾日受傷了,她沒有辦法恢複過來!
她抿了一下嘴角,又問,“那到底怎樣?我沒有辦法給自己把脈了,你告訴我脈象。”
白蒼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她一眼,雖然不高興,但還是如實說了,“你的脈象很奇怪,時有時無,虛弱漂浮,好像並不是一個活人,而是......”
後麵“死人”那兩個字,他沒有說出口,但是寧珂已經明白了。
她有點不解的是,她怎麼就突然這樣了呢?
白蒼並沒能給她答案,他畢竟醫術不算高超,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話,那他就更加不清楚原因了。
“來,吃吧!”白蒼拿了一顆藥出來,連著水壺遞給她,“這會增強你的元氣,讓你舒服一點。”
寧珂坐著沒動,她就這樣直直地瞧著他,愈發覺得看不透他到底在想做些什麼。
他一直說恨她,後麵又說不計較之前的事情了,還要得到她。
可是現在,他又那麼關心她,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他到底要怎麼樣?
這是她心中的疑問,不知道怎地就問出了口。
白蒼瞥了她一眼,唇邊浮上一抹嘲諷的笑,“怎麼不敢吃?怕我毒死你?”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不要總這麼陰陽怪氣的!”寧珂實在很不喜歡他變成這個樣子,每一句話似乎都能夠觸到他的逆鱗。
白蒼哼了哼,“因為你的眼裏隻有他,誰在你眼裏都不順眼。”
寧珂歎了一聲,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聊天了,“隨便吧!我隻是想知道你什麼時候可以放我回去,我這樣的身體遲早會出大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