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蒼被戳中了心事,表情變得更加不自然,幹巴巴地道:“沒......哪有!你,你不要靠得那麼近,站遠一點,旁邊還有人看著。”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湊到他耳邊來,女孩特有的清香徐徐拂來,像是置身於陽光明媚的花園裏,溫暖,香氣馥鬱迷亂人魂。
“哈哈哈!紅了紅了,白醫生你好容易臉紅哦!”她非但不走開,小手還捏他的臉頰,笑聲爽朗。
他整個人都僵了一下,下一刻便是用力地推開了她,肅然道:“你自重!”
“開個玩笑嘛!幹嘛那麼嚴肅,跟我爺爺一樣!”她撇撇嘴,但還是老實地放開了他,坐回了床上。
白蒼深吸了一口氣,抖抖衣領,板著臉丟下一句,“我就是這樣的人,所以你少拿我開玩笑。”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連續幾天,他都沒去給她檢查,他讓別的醫生代勞了。
他自己也說不上為什麼那麼害怕去見她,或許是每每見到她就會想起寧珂吧!畢竟,那個身體之內跳動的是她的心呢!
但是,同樣一顆心髒,性情卻是大不相同。
寧珂那麼高冷淡漠,話都沒有多說一句,更別提和他那麼親近。而寧可呢?她像是一把火,去哪兒就燒到哪兒,永遠不會冷場,甚至,他有時都忍不住會多貪戀幾分溫暖。
可一旦靠近寧可,他又莫名感到五味雜陳——他既把她當成了寧珂,又知道她不是寧珂。他更無法接受自己還能對別的女人感興趣,似乎那是對寧珂的背叛,對他曾經感情付出的抹殺。
所以,他選擇了逃避,逃回到他的過去裏,無法走出來。
那樣的生活並不好受,他有著兩個人的回憶,一個是現代的白蒼,一個是古代的白蒼,彼此記憶交叉,讓生活變得更加慘淡無味。
他即便不再有恨,但是也不再擁有那些義無反顧的勇氣了,對於生活,也就是得過且過罷了。
後來,寧可的媽媽又來找他,依舊是大包小包的東西。
他默默地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站了起來,有點無奈地道:“阿姨,你怎麼又拿那麼多東西來了,我們有規定,不能這樣......”
“這又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兒,又不算賄賂,怕什麼?”寧可媽媽絲毫不在意地笑著,利索地將東西往桌子上擺,引得過往的人都忍不住探頭看。
白蒼有點不自在,快步將門關了,一回頭,他便對寧可媽媽嚴肅地說,“阿姨,你真的不能再這樣了,別人會說閑話的。”
“說什麼閑話?”寧可媽媽不以為然,“我這又不算賄賂!”
“阿姨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是......”白蒼話說了一半,剩下的話,他沒說下去。
最近醫院裏多了很多謠言,都在說他和自己的病人寧可在一起了,這又難免說起寧珂,當年寧珂也是他病人,他對寧珂也是十分上心。於是,難聽的話又來了,都說他專門找自己的病人下手,關於這個問題,領導還找他談過。
他雖然心知是謠言,但也心裏感到不舒服,不僅僅是對他,還有對於寧可來說,都不算是好事。
寧可媽媽抬頭看了他一眼,斂了笑意,正色說道:“你是說你和小可的事情吧?”她突然笑了一聲,混不在意地道:“那又怎樣?男未婚女未嫁,就算是在一起談戀愛,也沒有礙著誰吧?他們要嚼舌根,那就嚼去!”
“不是,阿姨,我對寧可她......”他很想說他對寧可沒有興趣的,但又感覺這樣的話有點傷人,便又轉為委婉的說法,“我們並不是謠言裏那樣。”
“哎呀,多相處就好了嘛!感情都是可以培養的!”寧可媽媽又恢複了那標誌性的爽朗笑容,利索地將食盒拿出來,又叫他喝湯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