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容公主被殺害一案,開始審判的日子,是在謝九及笄前六天。
那天天氣晴朗,風很大,呼嘯的狂風吹散了雲朵,湛藍的天空萬裏無雲。
空氣之中混雜著秋日果實累累的香甜,深吸一口,謝九仿佛忘了自己置身何地。
斷罪司大堂。
謝九沒有下跪,直挺挺站著,她的正前方放著三張桌案,分別坐著三個人,坐在最中間的人是當朝丞相佩宏博,左邊是威武將軍葉弘,右邊是陸諢及。
三堂會審,墨龍傲極其重視謝九。
斷罪司大堂之外外滿了人,人擠人,圍得是水泄不通。
最外圍的商販有經商天賦,擺起攤子,叫賣聲此起彼伏。
驚堂木狠狠一拍,佩宏博高聲道,“肅靜。”
宰相佩宏博不僅人老資格高,而且是當今皇後的母親,太子殿下的親爺爺,威武將軍未來的親家,此人可謂是權傾朝野。
佩宏博一聲怒喝,裏裏外外鴉雀無聲。
謝九半闔雙眸,頭一點一點,大庭廣眾之下在打瞌睡。
“謝九,你還不跪下?”佩宏博道。
謝九睜開眼瞼,“我記得我是護國公,在沒有確定我就是殺人犯之前,我是不用向你們下跪。”
護國公,繼任謝家家主的人會自動承擔這一身份。
佩宏博眸子暗了暗,卻沒有糾結這點小事,等事情水落石出,謝九一個下跪認錯,可是解決不了任何事情。
啪!
驚堂木敲了一下。
佩宏博道,“謝九,有人告你殺害華容公主,此事你可承認?”
“不承認,我從未殺害過華容公主。”
陸諢及陰冷冷哼了一聲,“事已至此,還死鴨子嘴硬,來人,傳證人張三地上堂。”
一個猥瑣的男人走上大堂,口齒清晰,一五一十講述了謝九與華容公主因為爭搶男人而打鬥的事情。
謝九聽完,不解道,“然後呢?這說明了什麼?”
佩宏博道,“謝九,你還不認罪?”
“認罪?丞相大人,我聽不懂你說什麼。”謝九道。
因為仙轅之故,她確實與華容公主當街鬥毆,可這和她殺害華容公主是兩碼子事。
佩宏博此人老謀深算,嘴巴一張,能把白的說成是黑的。說不黑,那就多潑點髒水,積少成多,自然就黑了。
“你嫉妒公主與那個男人情投意合,便新生殺意,可皇城內外,人多眼雜,你下不了手。但在天雲秘境,人煙稀少,你狠心殺害了公主,是與不是?”
佩宏博不給謝九辯解的時間,顯得他最後說出的“是與不是”是畫蛇添足。
“好得很。”佩宏博似乎被氣得不輕,胸膛劇烈起伏,“大膽謝九,你殺害華容公主,證據確鑿,其罪當誅,不可饒恕。本官判......。”
轟的一聲,謝九一腳踩裂了腳下的地板。
煙塵彌漫,眾人眼中的謝九是那麼的高遠而神秘莫測。
“丞相大人,我一句話都沒說,你就確認我是殺人凶手。敢問丞相大人,你是有讀心術,能看穿人的心理,還是你個人淩駕於我們玄武國國法之上,你的話便是天意?”
謝九完全是不怕死,語不驚人死不休,一個大帽子扣下,眾目睽睽之下,身經百戰的佩宏博竟然被嚇出一身冷汗。
當今皇上墨龍傲並不是一個賢明的君主,謝九之語若是傳入墨龍傲耳中,即便現在墨龍傲不追究,在心裏必定對他有一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