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雲渺有一刹那的慌亂,眼瞼合上、抬起,眸子鎮定如初。
沒有人會知道,知道的人都已經死了,就算謝九聽到什麼風聲,她也不可能掌握證據,證據都隨著那些人的死而永久消失。
佩雲渺安慰自己,她掃尾幹幹淨淨,身不沾腥。
“本宮不清楚你在說什麼。”佩雲渺冷聲道。
謝九拿出一件滿布刀槍劍痕的輕甲,輕甲是皇宮侍衛所特有,由皇室的煉器師親手煉製,天下之憂玄武國皇室有。
“它屬於蔣樂香的父親蔣恒。”
謝九笑看佩雲渺,“皇後娘娘,蔣恒是你宮中侍衛,你可認識?”
“不認識。”佩雲渺道,“不過是一個侍衛,何德何能值得本宮記住他的相貌和姓名。”
“皇後娘娘你記不記得蔣恒,無關緊要。”
謝九話音落地,嘴角高高勾起,氣得佩雲渺胸口發悶。
問題無關緊要,你多此一舉問一問是耍我玩嗎?
謝九拉了拉輕甲,輕甲哢嚓一聲,從中間部分裂開,裏麵藏著一張紙條。
謝九拿出紙條,大聲朗誦一遍,紙條所言無非是佩雲渺聯合巫穀歹人,佩雲渺在暗,為巫穀歹人提供練刑獄的結構圖,第一時間隱瞞巫穀歹人攻陷練刑獄的消息,以致巫穀歹人有足夠的時間,解放所有囚牢後,安全撤退。
複述一遍,謝九把紙條傳給幾個德高望重的大人互相傳閱,紙條材質頂級,是皇宮專用的雲香犀白紙,跟蔣恒的輕甲一樣,都是皇宮出產專用。
有些大臣認識佩雲渺的筆跡,細細查看之下,紙條上的字確確實實是由佩雲渺親手書寫,沒有造假的一絲成分在內。
“皇後娘娘,這是怎麼回事?”
一個年邁的老臣忍不住詢問。
巫穀歹人攻陷練刑獄,釋放犯人,皇城死傷慘重,其中便有這位大臣的孫子。
白發人送黑發人,老大臣得知孫子慘死,險些撐不過來。
之前以為孫子是為國為民而死,死得有價值,死得其所,老大臣傷心之餘,卻無怨恨之意,因為孫子是救人而死。
看了謝九傳來的紙條,轟隆一聲巨響,老大臣恍若被一道閃電劈在身上。
他的孫子不是救人而死,而是某些人陰謀的犧牲品。
博遠院內,練刑獄一事的幸存者、相關者,占了賓客中的三成。
“皇後娘娘,請你解釋。”
那些人跪了下來,請求佩雲渺給出一個說法。
佩雲渺氣的牙癢癢,現在的她是退無可退,謝九已經把她逼到懸崖邊上。
“這都是謝九的陷害。”佩雲渺無力道。
她知道這話毫無說服力,可事已至此,她除了潑髒水謝九,還有什麼解決辦法。
謝九輕聲一笑,笑聲清脆,“皇後娘娘,先不論我能不能搞來雲香犀白紙,至少那張紙條上麵的字跡,我無力偽造。
再說,我調查過了,蔣恒是你宮中侍衛,深受你的信任,你卻說不認識蔣恒。皇後娘娘,你的話不禁讓人懷疑,你是否在掩藏什麼?”
佩雲渺蹭的站了起來,她不能再任由謝九胡說八道下去。
“謝九,你空口無憑汙蔑本宮,本宮......。”
“誰說我空口無憑了。”
謝九拍拍手,天霜影密暗衛帶上了一名宮女和一名太監。
宮女遍體鱗傷,尤其是她的那一張臉,肯定承受了千八百道的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