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味道似藥香,似花香,又仿佛是人造的脂粉香,似曾相識。
鄭飛律催促一聲,謝九抬腳追了上去。
同樣是上次的院子,同樣是那個房間,不同的是,裏麵的裝修煥然一新,桌椅板凳,每一樣都是上好木料所製,淡淡的木材清香沁人心鼻。
亞軍侯夫人蹭的站起,激動得手足無措。
是謝九,謝九來了,謝九終於來了,來的太及時了。
前些日子,他們便想派人請謝九過來一趟。那時臨近謝九及笄的大喜日子,亞軍侯清醒時,三令五申他們不能壞了謝九的心情,嚴令他們去打擾謝九。
“那就及笄後再請謝九好了。”
計劃趕不上變化,謝九及笄之後,爆發墨然軒、佩雲渺通敵叛國的醜聞,聖上震怒,雖為遷怒謝九,但聖意難測,他們情非得已才明哲保身。
等了又等,昨夜起,亞軍侯一直昏睡不醒。
鄭飛律沒有他母親想得多,父親母親說不找謝九,那就不找謝九。可路上偶遇,那與“找”的意思完全不同,一個主動,一個純粹看緣分。
亞軍侯夫人道,“謝九小姐,麻煩你了。”
謝九上前,坐在床邊,亞軍侯臉色有點紅潤,但在大片蒼白的反襯之下,這一點點的紅潤,更顯亞軍侯的情況有多糟糕。
為亞軍侯診脈片刻,謝九的眉毛慢慢皺了起來。
“謝九小姐。”
“阿九。”
謝九閉上眼睛,又慢慢睜開,“亞軍侯中毒了,又中毒了。”
而且,亞軍侯身中的毒與上一次相同,隻是毒性大大加強。
聽了謝九的話,亞軍侯夫人和鄭飛律呆呆愣愣,有一陣的恍惚。
下毒?
又被下毒了?
還是同一種毒?
短短的一句話裏,蘊含的內容豐富多彩。
亞軍侯夫人沒管太多,現如今最重要的是她夫君的性命,鄭飛律也是這個意思。
謝九讓他們兩人出去,專心致誌救治亞軍侯。
亞軍侯重的是同一種毒,毒性極強,幾日的功夫,毒入骨髓,一般的丹藥毫無用處,非常事情得非常手段才行。
這一次,謝九沒有用大衍金針入體,從內打散毒素的累法子。
謝九脫掉亞軍侯的衣服,僅剩一件褻褲,一把寒光凜凜的小刀手起刀落,亞軍侯遍體鱗傷,近乎凝固的暗沉鮮血緩緩流了出來。
右手輕揚,一小縷的鳳凰涅槃之火搖曳而現。溫度驟升,亞軍侯身上的血液如冰遇上火,冰消雪融,鮮血汩汩而流。
謝九把鳳凰涅槃之火置於亞軍侯頭頂正上方,全神貫注注意亞軍侯,手指一彈間,一根大衍金針紮在亞軍侯的身上。
毒入骨髓,甚至滲透進入細胞之內,金針入體,也隻能打散表麵的毒,深層的毒素日積月累之下侵害亞軍侯的身體,亞軍侯也撐不了多久。
看病治病,唯有從根源著手,才能杜絕野草卷土重來之勢。
搞垮亞軍侯的身體,追根究底是骨髓和細胞內的毒素使然。隻要驅散骨髓和細胞內的毒素,亞軍侯必然安康。
大衍金針不是萬能,謝九另想它法,烹煮蒸餾的辦法腦中閃現。
所謂蒸餾,利用混合液體內各組成成分的沸點不同這點特性,通過加熱蒸發的方法,達到分離各種物質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