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過去。”
“你要在再動,我今天就死在你的麵前。”
容絨絨叫聲淒厲,手中拿著一根簪子,簪子尖端抵在自己的喉嚨上。
鄭環對此視而不見,微微撇過頭去,似乎是不能直視瞠目結舌的鄭飛律,也是對救命恩人的愧疚。其實,那是對容絨絨舉動的讚同。
鄭飛律硬生生停在半路,長劍嗡嗡作響,顯露自己內心的不平靜、震驚和失望。
他的父母怎麼變成這樣了?
“母親?”
容絨絨手中簪子更進一點,“回來。”
“母親。”
“回來。”
再怎麼樣,那也是他的父母,難道真的能做到視若無睹?
鄭飛律低下頭,有氣無力走回到容絨絨和鄭環身邊,他一言不發,沉默的可怕。
“父親,母親,以後我們就這樣過好了。”
鄭飛律震斷了自己手中的長劍,體內的玄氣海掀起萬丈波濤,猶如天地自毀前的拚死一擊。
容絨絨口幹舌燥,說出來的話幹巴巴的,“飛律,母親也是為了你好。”
“嗯,兒子知道,勞煩母親您了。”
鄭飛律深深一拜,麵目恭敬。
容絨絨心頭一跳,他兒子的變化她豈能沒看出來,和父母過分講規矩,那是見外,那是感情上的疏遠。
“飛律,母親不會害你,你不要記恨母親。”
容絨絨擦擦眼角,低聲啜泣。
鄭飛律又是一拜,“母親這話不是誅兒子的心,兒子何時記恨母親您了,兒子愛您還來不及呢。”
鄭飛律低著頭,沒有人看道到他的表情,這話出口之時鏗鏘有力,句句肺腑,然而是真是假,隻有他自己一清二楚。
容絨絨的身體晃了晃,“飛律,那些人是我國權勢滔天之輩,我們亞軍侯府要崛起,重回昔日榮光,便不能與他們為敵。飛律,難道你不清楚嗎?”
“可那是阿九啊!”
鄭飛律輕飄飄堵死了容絨絨和他自己。
容絨絨偷偷看向謝九,謝九沒有看她,專心致誌在救治十一長老和六長老,她那神情,那眼神,恍若昨日,她在給她的夫君祛毒治病。
謝九是他們亞軍侯府的恩人,她焉能不知,焉能不記,焉能不報,可那些人太過強大,她得為他們自己著想,為他們亞軍侯府的未來考慮。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誰是對的,誰是錯的,誰又能說清道明。
容絨絨滿肚子的委屈,可因為那是謝九,所有的話被堵在了嗓子眼裏。
她拿著手帕,無聲擦著眼淚,一個女人暗自催淚,這是對男人的最大考驗。
鄭環歎了一聲,拍了拍容絨絨的肩膀,看著鄭飛律道,“跟你母親道歉。”
鄭飛律張口就來,“母親,對不起,是孩兒錯了。”
至於錯哪了,鄭飛律一字不說。
鄭環眉眼一挑,挺直了腰背,“你是怎麼跟你母親說話的?”
鄭飛律道,“對不起,父親,孩兒知錯。”
鄭環噴出一口粗氣,道,“你......你......。”
鄭家的笑話,葉飛花看得津津有味。
她痛恨謝九,對謝九的行蹤了若指掌,自然曉得謝九對鄭家所做之事,她二入亞軍侯府,二次救亞軍侯鄭環,對他們亞軍侯府如有再造之恩,可鄭環夫妻倆卻製止鄭飛律相助謝九,好笑,好一場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