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九跳入小院,腳踩在紅色草地毯上。
紅色草地毯是天蒼大陸南方的一種植物,以一切生物為食物,被當地人親切喚作“紅草饕餮”。
紅草饕餮熟悉謝九氣息,又被自家的親親主人麵提耳命,謝九踩在它的身上,柔軟的細葉左搖右擺一下下,熱烈歡迎包租婆的視察。
用它親親主人鄭飛韻的話來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對待包租婆,我們要以禮待人,用我們最真誠的溫柔和善意,溫暖包租婆扭曲冰冷的心。
什麼房租、水費、夥食費的,能免則免唄!
紅草饕餮不清楚謝九的來意,隻是單純以為謝九是來收房租的。它和親親主人都不事生產,口袋掏不出一個銅板。
有錢是大佬,沒錢苦娃娃。
謝九蹲下身來,輕輕摸了摸紅草饕餮,“小紅紅,外麵那些人是你親親主人的仇人,他們現在要殺我,你肯不肯幫我?”
這小家夥是有神智的,鄭飛韻初說,謝九一笑了之,權當鄭飛韻是一個人待太久,腦中幻想出來的好朋友。
跟諸多孩子一個樣,超人、凹凸曼是他們的夥伴,他們在日常嬉鬧中拯救了世界無數次。
紅草饕餮懵懵懂懂,跟四五歲的孩子一般無二,會撒嬌,會吵鬧,把鄭飛韻當成父母,再吵再鬧,在鄭飛韻麵前,它永遠是一個乖小孩。
對植物版小孩子,謝九沒有想過欺騙紅草饕餮,它願意幫助她極好,不願意施以援手,那也情有可原,她隨時可以換個地方。
嫩葉纏上謝九的腳腕,紅草饕餮稚嫩表示,“肯。”
鬼宅空無一人,鄭飛韻雖為半屍人,但終究是有著身為人的特性,孤孤單單之下,鄭飛韻養成了和紅草饕餮碎碎念的習慣。
一來二去,紅草饕餮對親親主人鄭飛韻的底細了如指掌,親親主人的仇人是一個大壞人,大壞人叫葉弘。
紅草饕餮劇烈扭動,用肢體動作表達它意思,“外麵的人真是大壞人葉弘?”
謝九明白,道,“是他,是葉弘。”
紅草饕餮停止晃動,細細的嫩葉堅硬如剛,鋒利如刀。
謝九盡力安撫下來紅草饕餮,一人一草抓緊時間布置陷阱。
院牆外的葉弘等人謹慎小心,沒有傻乎乎追上去,他們擔心貿然進入院中,會中了謝九的埋伏。
殊不知,恰好是他們的躊躇不決,才讓了謝九有時間和機會設伏。
五人分守四麵,等了足足五分鍾,不見謝九出來,以葉弘為首,他們五人齊齊動身進入院中。
院中環境很是平常,大樹參天,地上光影斑駁,風清涼而帶著一絲冬日的寒意。在這裏,冬天已經推開了一小扇窗戶。
葉弘踏上院中地麵,地麵光禿禿,沒有長一棵草,與蒼翠大樹形成鮮明對比,給人一種怪異的感覺。
葉弘使了一個眼神,無形的三角兄弟和癡呆的韻怡搜遍了整個院子,上上下下不錯過一個角落,卻始終找不到謝九的影子。
韻怡道,“主人,沒有找到謝九。”
韻怡站在葉弘身前,麵無表情,兩眼呆滯。
葉弘嗯了一聲,他的四周掛起了微風,那是三角兄弟的回答,他們同樣沒有發現謝九。
“我們之前一直守在外麵,院內並無人衝出,謝九一定還在這個院子中。院子就那麼大,怎麼可能找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