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雍容說叢興業該死,那叢興業便該死。
她一步一步走向叢興業,看起來明明是一個冷若冰霜的嬌弱少女,但在叢興業的眼中,墨雍容堪比麵向猙獰,吃人不吐骨頭的超級大怪獸。
叢興業感受不到墨雍容的玄力波動,絕不把墨雍容當成是弱質女子,她能為那位觀主的入室弟子,墨雍容的修為有多恐怖,他也不認為不符合常理。
對此,唯一的解釋是,墨雍容的修為境界遠勝於他,他無法看透墨雍容。
叢興業跪了下來,連連磕頭,祈求墨雍容饒他這次的過錯,是他有眼無珠,是他的錯。
尊嚴重要,性命更重要。
叢興業低聲下氣哀求,墨雍容無動於衷,一步步靠近叢興業,停在一尺之外。
墨雍容居高臨下俯視叢興業,俯視這個前一刻還高高在上,現在如同一條狗趴在地上的九階玄將。
換作他人,定是幸災樂禍等各種愉悅心情,但墨雍容沒有,心情平靜仿佛一杯涼白開,喝多喝少都是那個味道。
墨雍容揮了揮拂塵,周邊玄氣變得動蕩不安。
“等等,長公主殿下請等一等。”全黑人惱怒叢興業,可叢興業是主人手下的一員大將,死於自己人手中實在太過可惜。
墨雍容緩緩轉過身來,正臉麵對全黑人,“你是要阻擋我?”
不是阻止,是阻擋,墨雍容問全黑人他是不是要當腳下的攔路石子。
“不是,屬下不是這個意思。”
短短的幾個字,全黑人被問的啞口無言,渾身顫粟。
“屬下隻是為長公主殿下考慮。”全黑人找到了個借口,“叢興業是長公主殿下您外祖父的人,您殺了他,不好與丞相大人交代。”
墨雍容張口就來,“我無需交代。”
五個字,這五個字讓全黑人再無話可說。
全黑人匍匐在地,一動不動。
踢開攔路石子,墨雍容的注意力回到正事上。
叢興業大汗淋漓,心中千萬次呼喊著,丞相大人,您快來啊!
仿佛老天聽到了他的心聲,佩宏博在護衛簇擁下姍姍來遲。
昏迷不醒的護衛倒了一地,平時作威作福,不服管教的九階玄將叢興業如一條狗趴在地上,模樣甚是狼狽。
佩宏博看了他們幾下,便移開視線,他好幾年未見墨雍容,女大十八變,他還是一眼認出了墨雍容。
遺世獨立,冷淡如雪,高潔如蓮,除了他那個可怕的外孫女,再無其他女人給他胯下一涼的感覺。
“雍容。”佩宏博大聲喊道。
墨雍容轉了轉頭,與佩宏博的視線對上。
“外祖父,這些年你過得很好。”很平靜的問候和判斷。
“雍容,此言何理?”佩宏博不解道。
見了一麵便說他這些年過得很好,這個孩子越來越不可愛,雖然她就沒有可愛過。
墨雍容指了指叢興業,“你能拉攏九階玄將,所費甚巨,你過得不好,他這種小人早換主投靠了。”
叢興業沒有理會墨雍容的諷刺,磨著青石板,爬向佩宏博。
“丞相大人求你救我一命,長公主殿下要殺我。”隻說一個結果,叢興業機智地隱瞞了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