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
這單薄無力的反駁,在鐵一般的證據麵前,那就是以卵擊石,不堪一擊,自尋死路,供人笑話。
恍惚間,漣水情好像聽到了譏笑聲,那譏笑聲無孔不入,她蹲在地上,雙手捂著耳朵,神情驚恐不耐。
“師妹?”慕容景山又惱又氣,又憐惜漣水情,然人證物證俱在,他著實無計可施。
“閉嘴,閉嘴,閉嘴。”漣水情猛然站起,扯著嗓子,破罐子破摔地大喊大叫,“是啊,是我嫉恨那些人,故意陷害他們,調撥鼓動那群傻瓜去助我成事。
可這些事情能怪我嗎?傻瓜蠢笨是他們自己的錯,那些人威脅我,是他們有錯在先,我沒有錯,我不過是在保護自己。”
漣水情從不認為自己做錯事情,從小到大經曆過的大小事情告訴她,想要什麼便要自己動手,這過程和結果無關對錯,隻有值得與不值得之分。
值得的那便是對,不值得的那便是錯,涇渭分明,簡單易懂,直截了當。
“漣水情,你承認了,你承認了。”有一些證人激動萬分,他們以為自己是行俠仗義,除暴安良,殊不知,他們才是,助紂為虐,作惡多端的罪人。
“我承認了如何,那些事情是你們自願做的,是你們自己親手做的,這關我什麼事,不要把自己罪責強加在我的頭上。
想減輕罪惡感,自己找苦主贖罪去。我有叫你們去做那些事嗎?你們說啊,說啊,我有沒有主動請求你們為我做事了?”
麵對漣水情的聲聲質問,那些證人無話可說。
是啊,漣水情她從未要他們做那些傷害同學的事情,是他們自己傻,是他們自己識人不清,是他們自己自以為是,幫了壞人,傷了無辜者。
漣水情再接再厲,道,“你們想當英雄,英雄是那麼好當的。”
證人們垂頭喪氣,罪惡感幾乎要壓垮他們。
“好了。”鎖淩薇道,“你們兩個帶他們下去,該怎麼罰,參考學院院規。”
“是,盟主。”
意氣風發的兩名少年帶著證人們下去,他們指認漣水情,立下大功,但不足以抵消從前放下的罪。
少了十幾人,教室變大了些,空氣也清新些許。
鎖淩薇端詳了漣水情半晌,道,“事到如今,你還死不悔改,罪加一等。”
漣水情翻了個白眼,麵具已經被扯下,怎麼來得爽,她就怎麼做,用不著繼續偽裝,假意溫柔善良,惡心至極了。
突然覺得天氣明媚,世界美好,漣水情發覺自己就是作一個大壞人,作一個眾人皆知的大壞人的料子。
“你想怎麼樣?”漣水情的態度非常惡劣,完全不把鎖淩薇放在眼裏。
鎖淩薇眼睛一眯,空氣重壓壓在漣水情身上,漣水情無力抵抗,五體投地。
“放開我師妹。”慕容景山雖心寒,但漣水情始終是掌門的親女,他做不到視而不見掌門親女被鎖淩薇淩辱打臉。
鎖淩薇道,“那就讓她把態度放端正點,她不是我學院的功臣,而是一個構陷同學的罪人,罪人就要有罪人的樣兒。”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慕容景山提醒漣水情,鎖淩薇所言非虛,把態度放端正了,誠心誠意悔過,這才是她最好的出路。
漣水情白了慕容景山一眼,“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慕容景山不是很明白漣水情的問題。
“既然都要被罰了,我幹嘛不照自己的心意行事,憑什麼要如了她的願。她是滿意了,可是我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