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對女人而言,確實是無比辛苦的事情,饒是謝九,經過一天的勞動,這一覺便睡到了大天亮。
睡醒的謝九精神萎靡不振,迷迷糊糊揉揉眼睛,淩亂的頭發落在臉上,謝九無精打采,不修邊幅。
“仙轅。”謝九自然而然說道,“仙轅,我餓了。”
嘎吱一聲,仙轅推門而入,身後的下人們端著水盆和早餐陸續進來。
“來,我們先洗臉。”仙轅把毛巾打濕,又擰幹,輕手輕腳幫謝九擦臉。
溫熱的水汽撲麵而來,謝九恢複了點精神,可還是有點兒蔫蔫的,需要馬上補充能量,否者身體就要因為能量不足而自動關機。
仙轅伺候謝九換上新衣服,喂了她一杯溫水,才端起一碗粥,舀出一勺,慢慢吹涼,送到謝九嘴邊。
謝九啊了一聲,張嘴嚼一嚼,咕嚕吞下。
“還要。”謝九道。
仙轅無奈一笑,全神貫注伺候謝九。
一碗粥下肚,謝九勉強七八分飽,吃太飽對身體不好,仙轅拒絕為謝九提供第二碗粥。
“都下去吧!”仙轅揮揮手,下人們魚貫而出。
吃飽喝足,謝九昏昏欲睡,打了個哈洽,準備再休息半天。
“謝九。”仙轅突然冷聲道。
謝九打了一個機靈,不好,我怎麼把昨天做的事給忘了,仙轅一定生我的氣了。
謝九轉轉眼睛,決定無視仙轅,挪了挪屁股,假裝若無其事躺下。
“我讓你躺下了,嗯?”仙轅定定瞅著謝九,謝九硬生生僵住在半空中。
過了半晌,謝九實在受不了了,求饒道,“我錯了,仙轅,我下次不敢了。”
“如實招來,昨天你去哪了?都做了什麼?回來的時候,身上的血腥味濃鬱飄遠,你到底殺了多少人?”仙轅一口氣問了幾個問題。
謝九沒有隱瞞,她是說一不二的大女人,沒必要因為一件小事欺瞞自己的男人,一五一十告訴仙轅她昨天的所作所為。
“太華山?韻怡?”仙轅想了想,才記起這麼個人和門派,“為什麼要專門去殺韻怡,滅太華山?”
話音落地,仙轅見謝九的身體抖了抖,那雙即便麵對千軍萬馬也絲毫不懼的眸子,竟然流露出驚恐膽怯之色。
“阿九。”
謝九發覺自己的鼻子有些酸酸,“仙轅,你相信我嗎?”
“信。”仙轅擲地有聲答道。
謝九頓了頓,道,“仙轅,我們的兒子因為韻怡,被人活生生吃幹淨。”
“兒子?紅粉骷髏?”
謝九解釋了她在旖旎花海的所見所聞以及她的猜測,仙轅聽後,麵無表情,隻是皇城內外,無端端晴天霹靂,轟隆雷聲不絕於耳。
仙轅恍惚間想起一個故事,是他父君告訴他的。紅粉骷髏本是神界神族之一,卻因為偷窺天機,觸犯天條,全族被貶下凡,自始至終隻可生活在粉紅世界。
“紅粉骷髏可窺視天機,知過去,曉未來,阿九在旖旎花海深陷的幻境,十有八九是阿九的未來。”
幻境不是幻境,而是真實可信的未。在那在未來,他會有兩個孩子,一個下落不明,一個被人分食,下場不可謂不慘。
隻聞哢嚓一聲,天空仿佛裂開了一道口子,一隻猩紅色的眼睛,俯瞰大地,目之所見,太華山的殘餘弟子七竅流血而亡,魂飛魄散,死得不能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