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貝爾斯古堡的後山上一身身著黑色衣褲,滿臉悔恨滄桑的中年男子,懷中抱著一壺老酒在一塊不起眼的墓地前止步。
彎腰將酒壺放在一旁,半蹲在墓碑前,抬手小心的拭去相片上的塵土,露出灰白相片上女子明媚親和的笑顏。
拇指微微移動著撫摸著相片中女子的臉頰,輕的仿佛害怕弄疼她一般,眼見滑過兩行悔恨的淚水,身子一歪倚在墓碑上隨著唇角的扯動喃喃自語著什麼。
不遠處一直跟在中年男子身後的莫軒,靜靜的看著此時兩人間安靜和諧不容打攪的一幕,終於明白當年母親閑暇時站在窗前的凝望是在等著什麼了,這一天她終於等來了。
輕歎一聲,踩著腳下掛著露珠的青草,轉身向前院走去。
掃一眼不遠處匆忙趕來的冥北,一臉的難色,擰擰眉心隨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
隻見,前院門口聚集著一些各族的長者,交頭接耳的議論著什麼,接著前院中傳出一陣歇斯底裏的哭鬧聲,莫軒眼底一冷,掃過眾人來到當院。
冷冷的凝視著這大清早就來鬧得中年女子,此人正是威爾斯的生母,此前他“父親”口中最為賢惠善解人意的女人,前幾日就是她一副善良麵孔的在此處向“父親”建議讓自己去為威爾斯頂罪的。
而此時她這副哭鬧質問的戲碼是不是早了些,畢竟威爾斯的審判結果可還沒有出來呢,她這又是所謂何事?
掃一眼阿木突然將爺爺最愛的那張金絲楠木太師椅放到身後,莫軒沉穩的移動幾步坐在上麵,冷冷的凝視著當院突然停止哭鬧一臉驚恐的中年女子。
要知道阿木此時搬出椅子,可就是意味著莫軒是老爺子欽定的家主,意味著威爾斯已經完全失去了坐上這把椅子的資格,而她這個到處惹事囂張跋扈多年的姨娘也失去了話語權。
在這個男尊女卑的古堡之中,她已經完全失去了囂張的資格,而門外那些所謂的各族長者,也不過就是依附在當權者身旁視風向適機而動的牆頭草罷了。
隻聽阿木上前一步說“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老爺子的聽雨軒也是你們任意生事的地方?”
隨著話音剛落,院門口聚集的各族長者都紛紛行禮散去,隻留下當院這位麵色不甘的鬧事之人葉夫人。
經受不住莫軒冰冷如刀的視線,扯扯嘴角說“莫奇,你把老爺怎麼樣了,老爺從昨晚飯後便消失了,一定是你,是你謀害了老爺!”
趁著話語的氣勢,伸出手指著莫軒仿佛已經定罪一般,凶神惡煞的直直上前。
“夠了!你還讓不讓人清淨,不要以為你之前做了什麼我都不知道,還不快滾回去!”說話的正是她口中的老爺,莫軒與威爾斯的父親,隻見他一臉冰冷扯過凶神惡煞的葉夫人推至院門。
“老爺,您這是怎麼了,我們的威爾斯可是就要被判刑了,難道你不想救他了?”葉夫人不可罷休的死死扯著老爺的衣袖,一再的提醒著,完全忽視了男子臉上的冰冷。
“威爾斯的事要怪就隻能怪你太不知足了,也是我對你們母子太過於縱容了,來人啊,從今天起不許葉夫人離開青葉居!”
眼看著葉夫人離開,莫軒趕緊起身,掃一眼這金絲楠木太師椅,他可不想下半生被這張椅子困在這封建的古堡之中,別有深意的瞥一眼身旁的冥北,看著他走出庭院。
抬頭環視這偌大的聽雨軒的陳設,曲折的走廊完美的斜接著花園、涼亭和由後山引來的小溪彙聚的荷塘,本是極好的景致卻封鎖著曆代家主的一生,本因笑坐涼亭看荷塘卻成了如今這般。
“你又想著離開?”
肯定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打斷了莫軒的思緒,莫軒有些詫異的看向這個不怎麼熟悉的父親,對上他與自己同樣深邃如海的眼眸。
回想著剛才起身時視乎有些慌張了,平淡的說“嗯,那邊還有事情要處理,而且我並不屬於這裏。”
對上中年男子複雜的神色,隻見他淡然的轉身,背手而去,就在莫軒準備轉身的時候,淡淡的傳來“你會回來的,這是你該盡的責任。”
左岸咖啡廳二樓,林菲心虛的看一眼白浩然那張已經黑掉的臉,抱歉的趕緊別過臉看著窗外,王晴晴怎麼還不來啊,她可是都快撐不住了。
低頭捧著手中的咖啡頻繁的喝著,心底一直嘀咕著王晴晴的不靠譜,竟然提前走漏消息,讓白浩然跑來興師問罪。
“你很渴?不是不喜歡喝咖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