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回想今天沈涼時帶著她遨遊海底的感覺,腦中浮現出身邊相親相愛的小魚,隨著水波流動的海草,淺淺的珊瑚,以及在珊瑚周圍嬉戲的蝦姑。“嗬嗬,”田曉甜不自覺的笑出聲來。“哎呀!”真沒出息,田曉甜揉了揉帶笑的小臉,在床上抱著被子滾了兩圈,“嗬嗬!”又忍不住笑出聲來,她好像有了一種了戀愛的感覺。回想起來,她跟沈涼時還從來都沒戀愛過,就那麼莫名其妙的被自家那對不靠譜的爹娘給嫁出去了。
田真真帶著這一股興奮感,睡著了。天空中一彎殘月高高懸掛,輝映著大地。
醫院,沈涼時靜靜的躺在病床上,腦中一會兒浮現出田真真的笑容,一會兒浮現的是田曉甜胡鬧的樣子,還有那個用稚嫩的嗓子說著,“哥哥,不難過。”的小女孩兒。
抬手,輕輕的撫上自己的胸膛,怎麼辦?他好像,移情別戀了?沈涼時蹙眉,愛情,到底是什麼?
現在回想起來,他好像也不清楚,曾經他以為他很愛田曉甜,可是如果那樣的話,那麼他現在又怎麼會對田真真動心呢?感受著手下心髒的跳動,他發現,他好像,就連否認,都無法做到。
田真真就像是毒,一旦沾染,就隻能越陷越深,再也沒有後退的可能。內心的責任與感情在無情的廝殺,血流,成河……
第二日的太陽依舊升起,並沒有因為任何人的憂愁而暫緩,也不曾因為誰的期待而提前。
田真真難得起了個大早,太陽還躲在雲層之中,田真真就掀開了被子,好心情的起床,趕去醫院。
“扣扣,”敲門聲響起,躺在床上閉目養神的沈涼時睜開雙眼,“進來。”
門被輕輕推開,田真真探出她的小腦袋,左右看了看,嗯,很好,那個冒牌貨不在,把門推大,田真真大搖大擺的進了病房。“你沒事兒了吧?”
掀開剛剛閉上的雙眼,懶散的看著昨天還一副愧疚,今天就活蹦亂跳的丫頭,沈涼時嘴角輕勾,“有事兒。”
“啊?”女孩兒睜大雙眼,“有什麼事兒?”
“心亂。”漆黑的眸子緊緊鎖住眼前的女子,一瞬不瞬,藏在眸底深處的,是——認真。
“為什麼?”田真真。
“因為,”沈涼時頓了頓聲音,這才認真的開口,“我好像,中了毒了,中了一種叫做田真真的毒。
“怦”的一聲,田真真清晰的聽到了自己飛快跳動的心,緊緊盯著沈涼時漆黑的眼眸,她在他的眼中,清晰的看到了兩個小小的她。心裏的小人在歡呼雀躍,可在心裏的另一個角落的小人卻在陰暗的說著,“他還說隻愛你一個,看,這會兒,卻又對已經變了一個人的你說愛,他是個騙子。”
手捂著嘴,眼淚不自覺的從臉上滑落,不管沈涼時是出於什麼原因,但是,她知道,她願意。
捂著嘴的手被沈涼時輕輕拉下,另一隻手溫柔的撫上滿是淚水的小臉,輕柔的為田真真擦去淚水。嘴上還輕輕說著,“不哭,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