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難得這麼平靜的一起走著,誰也沒有說話,默契的沒有打破這難得的寧靜。就這麼一步步的走到了公司。
於是,打卡的時候,田真真發現她遲到了。而且遲到了整整兩個多小時。狠狠的瞪了眼前麵悠哉悠哉的走著,已經現在電梯前,正在等著電梯的沈涼時,認命的打上了卡,準備等著沈涼時再次告狀,然後她被扣工資的悲慘命運了。
不過這一次沈涼時倒是沒有告狀,還時不時的體貼田真真那麼一兩下,田真真的腦海裏清醒的提醒著自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句亙古不變的真理。所以,田真真對著沈涼時還是不冷不熱的,不再像以前那麼刻意的抵觸沈涼時了,不過對沈涼時也絕對沒有半點兒好臉色可言。
沈涼時坐在辦公室裏,對著田真真的照片發呆,手機的鈴聲想起,沈涼時拿出手機,看了看手機屏幕裏顯示的名字,倒是微微愣了一下,沈佳浩?眸光輕閃,變幻不定,然而唯一一點不同的是,少了曾經的敵意。好一會兒,沈涼時才輕輕接起電話,安靜的等著電話那端的人先開口。
大約是許久沒有聽到沈涼時這邊的動靜,沈佳浩有些不確定的拿下手機看了看,確定沈涼時是接起了電話,這才有些不確定的開口,“沈涼時?”
“嗯。”沈涼時慵懶的應了一聲,然而並沒有多餘的話了。
沈佳浩微微擰眉,隨即想到他打電話給沈涼時的原因,又放鬆了眉頭,說正事兒,“那個人,他知道真真的身份了。”
“什麼!?”沈涼時的眉瞬間皺起,本來翹著的二郎腿瞬間放了下來,就連原本放鬆愜意的身子,也微微緊繃了起來。
“嗯。”沈佳浩輕輕點了點頭,聲音中染上了苦澀,另一隻沒拿著手機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我打算回m國了。”不等沈涼時開口詢問,又接著說道:“他打算跟真真說當年綁架她,毀她容的凶手了。”沈佳浩的手握的更緊了,就連呼吸也沉重了幾分,帶著濃重的壓抑。
沈涼時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隻蹙了蹙眉,腦中飛快的閃過各種念頭,隻最終,停在了田真真有危險了這個認知上,沉穩的開口:“他威脅你做什麼了?”
沈佳浩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沒有回答沈涼時的問題,隻是手上的拳頭握的更緊了,修剪的不大長的指甲也深深的嵌入了掌心,沈佳浩緊攥的左手開始漸漸的淌下血來。瀲灩的殷紅,從掌心因為指甲的嵌入而破開的傷口處綻出,由一朵朵小小的血花,漸漸蔓延成血色的圖騰。那是一隻失了心的血鳳凰,揚翅在沈佳浩的手背,昂頸悲鳴,提醒著他,終於,他連守在他身邊的資格都要失去了。悲傷到極致,沈佳浩竟輕輕的笑了起來,此刻,好像所有的疼痛,身體上的,和心靈上的,都似已麻木,眼前一片黑暗,他不知道他從哪來兒,也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麼了。
聽到手機那端沈佳浩帶著蒼涼的笑聲,沈涼時抿了抿唇,不再詢問什麼,隻輕輕的道了一句,“她會原諒你的。”便掛上了電話。他不知道他那句話是在安慰沈佳浩,還是在安慰他自己,掛上電話的沈涼時難得的有了悲傷的情緒,也許是被沈佳浩傳染了吧?沈涼時努力的勾起嘴角,卻發現,徒勞無功。認命的放下嘴角,閉上眼睛,任由一向打理的很好的頭發垂在臉上。遠遠看去,竟有一股子說不出來的頹廢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