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康你為什麼不好好的想一想,”華飛目視著威猛強壯的許褚笑道,“碰上這樣人命賤如犬的亂世,黑山軍的士卒們他們心中最想要的會是什麼?”
“這當然是想著怎麼活下去了。”
許褚聞言不假思索的便揮手而應,想當年自己可也是為了生存才與眾鄉親們聚守塢堡的,這一點自然是深有體會。
華飛微微一笑的繼續引導道:“那麼在能活下來之後呢?”
“那當然是想辦法弄點兒吃的,穿的和住的,以讓自己和家人都過得更好一些了。”
“仲康得極好可謂是深得民心,”華飛聞言笑讚了許褚一句的道,“窮苦百姓們的所求本就不多,他們隻想要有一所房子一片土地和一個安寧的環境而已,
可即便他們的要求已經這麼低了卻還是往往為吸食他們血肉的統治者們所不重視,最終才逼得他們不得不反,所以了我與仲康你們都要把這民心牢牢的記掛住才是。”
到這裏,卻又微微一笑的對臉現讚同之色的三人道:“一時感慨卻是有些扯遠了,現在言歸正傳,我想問仲康的是,你覺得當時得梅她有這個能力來滿足黑山眾卒們的要求嗎?”
“怎麼可能?”憨厚老實的許褚聞言雙目大瞪著就揮手道,“您別忘了當時的主母她可是泥……那個,呃!”
許褚這話都隻到一半,卻登時就咬住舌頭住了嘴的捏著一把冷汗暗道,好懸呐!俺老許這回卻是學了個精的沒有再上主公他們這幫讀書人的狡猾當!
要知道據這女人的心眼那都是極極的,得比那縫衣服的針眼還要,據那都是老能記仇的了,一點兒事她們就能記恨著你一輩子,
要是俺這不一心漏了嘴的把她給得罪了,那到時候這枕邊風這麼輕輕一吹,老許往後這日子可就難嘍。
正當許褚感歎自己險些又掉坑裏的時候,卻聽得張得梅已經微笑道:“仲康不必為難,誠如飛郎所言的一般,彼時賤妾泥人兒過河是自身難保,又安有能力去滿足黑山眾兄弟們的所求?”
咦?不是都女人的心眼麼?怎麼這張得梅一點兒記恨自己的意思都沒有,還自呈其短的把她自己的不足給了出來呢?
許褚聽得往日的老戰友今時的新主母這話,不由得為之心中暗奇,卻不知道所謂欲求無價寶是難得有情郎,現在得了個有情有義俏郎君的張得梅正是最為心滿意足的時候,
這心情自然也是大好,而人在心情大好之下通常並不怎麼愛與人計較,更何這世上一樣米養百樣人,也並不能所有的女人都心眼,那還有許多比男人還要豪爽仗義的不是?
“不錯不錯,”正在這個時候已經想通前因後果的聰明王昶,也點著頭的出聲讚同道,“此一時而彼一時,往日主母確實沒有能力滿足黑山眾卒們的要求,可是現在卻是飛上了枝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