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若是不說我怕你們今日也不會走了,那我全都告訴你們。”俊生沉默片刻,一咬牙說。
“多謝兄台了!”陌傾城回答,眼神定定看著他,心也跟著慢慢收攏。
“我和琉璃,我們是真心相愛的。奈何慕容先生嫌我門第清冷,家窮無法和琉璃門當戶對,硬是不同意我們親事,故而才會如你們所見,兩兩痛苦。”俊生說出這句話,眼底湧現濃濃的哀愁。
“你娘……為何對慕容府如此抗拒?”陌傾城接著問。
“你也聽到我娘的無奈了,再看看我這破屋破瓦,本就不是相愛就能做到在一起的,慕容先生執意要拆散我們,私底下多次找人來欺淩我寡母,我實在不忍娘年紀大了還看不見,卻要受侮辱,所以……才會在剛才斷然揚言叫琉璃不要再來找我了,我告訴她我不再愛她了,我知道我這樣很自私,可是我能怎麼辦?我實在是……忍受不了世人看我癩蛤蟆吃天鵝肉的眼光了,忍受不了老母大把年紀為我操心了,我……”
“……”
“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好了,你們都知道了就請放過我吧,我配不上她,隻想安安靜靜過日子,不再妄想了。”俊生說的淒淒切切,令波瀾不驚的陌傾落都忍不住為他難過起來。
陌傾落示意陌傾城該走了,沒必要在這浪費時間,卻不想他又問了一個連她都不能理解的問題來。
“俊生是吧,你可以告訴我你們是怎麼認識嗎?”陌傾城吞了口口水,壓抑著心裏某種東西,雖然他們相愛,但眼前這個俊生已經放棄了,他令人同情,但要是慕容小姐真的和他在一起會有好日子過嗎?他突然覺得自己很無恥的冒出了這樣的想法。
“這個……其實我是個樵夫,以打柴為生,前些日子慕容家舉行狩獵,我無意中救了受傷的琉璃,卻不曾想過她就是慕容家小姐,所以當她是良家女子照顧,我娘也很喜歡她的,不想終於有一天,慕容府來我這破草屋要人,我才知道,我們是有多遠的距離……哎哎,都怪我不能有很好的家世,無法給她安定的生活,我真的是配不上她呀,辜負她的一片癡心。”俊生淚聲俱下,令陌傾城都有些心慌起來,也許自己真的不該這麼問。
好像有點太自私了是嗎?因為自己的私心揭了人家的痛處。
“你……還很愛她吧?不然你剛才也就不會如此強調我們不要傷害到她了”雖然很抱歉,陌傾城還是脫口而出這句話,連自己的不能置信,可是卻收不回了。
“愛又有什麼用?這輩子我注定負了她了,命是天生的,我能怪得了誰,也許是我自己真的妄想癩蛤蟆吃天鵝肉了,想想也對,我是斷給不了琉璃幸福的,這樣一窮二白,琉璃跟著我也會受苦,而我娶了她也隻能玷汙了她這個溫婉的女子和慕容家的門第而已,她若嫁我,她與我都會逃不過世人的眼光,到時候多少的閑言閑語我們如何承受?嗬嗬……慕容家最寵愛的大小姐嫁給聊城最窮的書生,這怕是丟了大家的臉了,我也受不起啊。”俊生連連歎氣,神情哀傷決絕,讓陌傾落也不禁有些煩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