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以為隨時轉身可見,卻突然間就失去了,淩羿辰知道這種痛,全世界都是空的。可他卻不得不承受。這是他的選擇和擔當,他放不下天下,放不下自己辛苦追逐的一切,就必定有所失去。
可這個失去,太痛。
這一別。再見卻已經太多的物是人非。
陌傾落離開了淩羿辰,覺得茫茫大地,她卻如此的孤獨。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她突然很想羽晴夕。
她去找了武豐息,想著武豐息必定也想念姨娘的。
從武豐息那裏,她終於接受了自己因為內功用盡,所以經脈盡斷,內力全失的事實,雖然武豐息對自己的境況一直表示歉意,可她知道他盡力了,她不怨任何人也不後悔所做的一切,隻能說也許她命數如此吧。。
羽晴夕的骨灰被武豐息帶回,安置在當初羽晴夕帶陌傾落看的葉家和羽家的墓地裏。陌傾落給她安置好後,又帶來了果品和香燭,給每一座墳墓上香祭拜。
看著三十八座墳墓屹立在這裏無人問津,如今又多了一座新墳,陌傾落想起當時羽晴夕帶自己來祭拜家人和爹娘的場景,還是感覺到了很蒼涼。
做好這些後,陌傾落在羽晴夕的墳前給自己倒了酒,也給地上羽晴夕用的酒杯裏斟滿酒。目光沉寂道:“姨娘,陌無極下去給你們陪葬了,這下你和娘他們都可以有仇報仇了,不知你聽到這個消息會不會高興?”
陌傾落又道:“你一定怪我當初棄你而去對不對?你是因為我才被陌無極抓去折磨,都是我不對。姨娘,對不起!”
自己喝了一杯,又再倒了一杯,陌傾落又開口:“我再不能彈琴了,可卻換得了陌無極一條命,也值了!你放心,我會給天魔琴找到傳人,不讓羽家沒有繼承人,可天魔琴終究是傷人利器,我隻能暫時掩藏了,不讓有心人再有機可乘,姨娘不會怪我吧?”
“姨娘,你還沒來得及知道我的弟弟還尚在人間,都怪我沒早點告訴你讓你帶著遺憾走了……以後若有機會我一定帶他來祭拜您。他現在是飛鷹的頭目,雖然我離開了天鷹教,可淩羿辰需要他,我沒有帶他出來,姨娘,明翊他應該有自己的作為。他跟著淩羿辰比跟著我好,我做得對嗎?”
說罷,她又笑了笑,卻不自覺留下了兩行清淚:“當初那麼執著於報仇的你,卻在最後一刻讓我放棄,我到現在都不知道真正的仇人是誰,也不知道淩羿辰對我除了那一點點愛意和對爹娘的感激外,他為什麼收留我在天鷹教?為什麼又安**入丞相府。姨娘。我知道他不是一個沒有目的性的人,這這些天我想了很多。似乎一路上所經曆的一切都像被人刻意操縱,離開淩羿辰除了無法麵對淩飛雪的存在,更多的是我越來越看不清他,看不清他偽裝背後的真相。他讓我陌生,讓我覺得太多利用,可我不想探究,我隻能躲著。我害怕一切隻是一場夢。我不願意揭開麵紗。也許這樣各自安好也好吧……。”
陌傾落絮絮叨叨說了很多,也喝了不少酒。後來武豐息也說了很多,陌傾落醉了,朦朦朧朧間隻記得武豐息神情哀傷,卻堅定的說道:“晴夕,以後我會替你照顧好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