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樂,於是我快樂(1 / 3)

《鬱驍番外》——

“你眉頭開了,所以我笑了;你眼睛紅了,我的天灰了;喜怒和哀樂,有我來重蹈你覆轍……”

舞台上的女孩兒,在唱著這首歌。

鬱驍懶洋洋地坐在位置上,他原本是不想來的,結果那副院長非得叫他來做什麼新生代表講話,百般無奈,隻得出席這所謂的“迎新生文藝演出”。

台上的姑娘唱得還真不錯,他禁不住投過去一眼,確實是個美女,可是鬱驍眼皮子底下的美女太多了,這一個,算不得拔尖兒。

一曲罷了,不知道是有人可以安排,還是剛認識便擁有了愛慕者,幾個長得周正的男孩子搶著上去獻花。

掌聲,口哨聲,初入大學的新鮮感,令學院的男孩兒女孩兒們肆意尖叫,舞動雙手。

隻有鬱驍,格格不入似的,其實,國外的好大學,任意一所,隨便他進,可是他懶得為了一紙學曆漂洋過海。

他對什麼事情,都有點兒提不起來興趣似的,這艸蛋的日子,他低低咒罵著。

就在這時,他聽見主持人念出了自己的名字,於是苦笑一下,站起來,往台上走去。

台下開始起了小小的騷動,大家都是剛入校的大一新生,不管男生女生,其實都挺土氣的,打扮裝束都和高中生差不多,鬱驍便顯得格外惹眼,頗有些鶴立雞群的味道。

長腿一邁,走到主持台前,沒急著自我介紹,先環視了一圈。

他的眼,掃過底下的幾百個同學,輕而易舉地找到了,那個剛才唱歌的女孩兒,因為隻有她,沒看自己,而是笑著,側過臉來,和一個男孩兒在說話,兩個人站在一起,很是登對。

等了幾秒,她還是沒看向台上,鬱驍不知道怎麼,突然有些煩躁,於是開始念起來主持人早就給自己準備好的稿子。

幾分鍾的發言,他口齒清晰,抑揚頓挫,在結束時,博得了滿堂喝彩。

驕傲地抬起頭,再去找那抹身影,卻發現,她不在了。

鬱驍悵然若失,走下台,也揚長而去。

不過,這僅僅是三少爺精彩的生命中,一段小得不能再小的插曲,而那天之後,他也沒再去過學校,一如既往地跟好友廝混,酒吧,夜店,慢搖,唱歌,喝酒,哪管今夕是何夕。

至於那唱歌的姑娘,自然早就忘了。

一轉眼,快到了期末,不過,他根本沒有這個概念,“快考試了,老師也開始催論文了”這是某一天,一個姑娘告訴他的。

換做別人,鬱驍真是聽都不想聽,可那聲音,他居然記得,意識到是她,他竟然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注意聽她的每句話。

小姑娘雖然著急,可說話還是挺有條理的,說兩個人按照學號被任課老師分到了一組,之前見他一直沒來上課,也不太好意思打擾,不過現在快截止了,隻能來催催他,看看兩個人什麼時候碰個頭,把作業對付了。

步蓮華當時說的原話,確實是“對付”,她一不是學生幹部,二又不爭奪獎學金,隻求著不要補考,怪麻煩的,所以也沉得住氣,一直沒聯係這個搭檔。

她一直堅信,能玩到一起去,堅持走到最後的好友,骨子裏都是一樣的。

不信,環視你周圍的那些密友們,不管高矮胖瘦,花癡還是正經,放蕩還是騷包,其實骨子裏都是一類人。

唯有這樣,才能將友誼堅持下去,那些乍一看擁有無數共同點的人,或者那些大家覺得他們“應該”好得不得了的人,要麼終於分道揚鑣了,要麼一開始就互看不對眼。

所以,在迅速地和鬱驍成了鐵哥們兒之後,步蓮華認命地承認,她既是個米蟲,又是個花心鬼。

因為在她眼裏,鬱三少就是這麼個貨:他無所事事,隻會拉動內需,既不創造產值,也不付出勞動;他自詡風流,這學院學校裏的小姑娘簡直成了一道道關卡,等著他去逐一突破,不管是紅辣椒還是白玫瑰,他都來者不拒。

而步蓮華和鬱驍的詭異組合,卻謀得了全院學生的側目:一個是富家子,一個是富家女,都是頂頂好看的人兒,走在一起跟拍戲似的,有好事者主動保媒拉線,哪知道兩個人都是連連拒絕,大搖其頭。

步蓮華大怒,普通女人和鬱三少說句話都能懷孕,若非我一直身負異稟,早就成十數個孩子媽了!這繁衍後代的事情,大家還是找別的姑娘去做吧!

鬱驍斜眼,我的確聽說肉漲價了,可是我是少數民族,步蓮華這樣的我不碰。

於是好事者便隻能作罷,等著這一對“狗男女”爆出什麼奸情來。

“你早晚得栽個大跟頭,我詛咒你早晚為女人傷心傷情!”

大二時,剛學會喝酒,就被無數好友拉去酒局的步蓮華,終於喝高了,大著舌頭,對著背自己往宿舍走的男人如是說道。

背著她往前走的鬱驍一怔,腳步卻沒停,心頭似乎被一隻小手兒掐住了,那一刻幾乎不能跳動了。

他隻當那是自己的一時衝動,於是,一反常態的,好幾天沒找她,她也沒聯係自己。

他不知道的是,那幾日,羋閑鶴的少爺病又爆發了,不許步蓮華離開自己視線,他迷上了高爾夫,每日都帶著她,也不管她是否喜歡,必須得陪在自己身邊。

等到他玩膩歪了,步蓮華也成功地病了,咳嗽,感冒,臨近期末,老師堂堂課點名,出席率占了總成績的百分之二十五,步蓮華硬撐著來上課。

“這幾天哪去了?”

鬱驍到底沒忍住,課間,走到她的座位邊,敲了敲桌麵,將埋頭的步蓮華叫醒。

她抬頭,鼻尖紅紅的,甕聲甕氣道:“家裏有點兒事。”

鬱驍隻隱約知道,步蓮華家裏也是做生意的,具體的她沒說,便也沒多問,於是點了下頭,又冷場了。

第二節課,鬱驍冷著臉,拿著書,坐在了步蓮華旁邊,她難受得有些坐不住,還不敢請假,怕扣分,隻好歪在椅子上,半睡半醒。

迷蒙中,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很舒服,她緊了緊手上,握得更緊。

明明原本是不喜歡觸碰別人,更無法忍受別人的觸碰的,可是看著她憔悴的臉,心底忽然,想要拉她的手,甚至,如果不是在課堂,鬱驍想將她抱入懷中,緊緊地抱著。

鬱驍一直很想問問,兩個人初次見麵時,那個開著豪華小跑,來接她的年輕男人,是誰。

卻一直,沒有問出口,可能,自己也怕一個可能的答案吧。

他的感情,就變化在她那次生病之後,不久,來得洶湧而可怕。

事情很簡單,院裏大一屆的一個男生,院學生會的主席,對步蓮華展開了猛烈的追求。

其實步蓮華根本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好學生,她不怎麼上課,又不爭先恐後地參選學生幹部,活動參加的也少,除了大一剛入學,帶著好玩的心理唱了一次歌,便不再登台,可是,那學長還是瘋了一般。

也是個家裏有錢的主兒,不屑於送花吃飯這類的方式。

這學長,找了自己學通信與信息係統的同學,用幾百個手機連在一起,做了個複雜的電路係統。

晚上的時候,在步蓮華的寢室樓下,學長和哥們兒謀劃了好久,終於實施了——

早上就有校園廣播,吃早飯和上早自習的人都聽見了一個奇怪的廣告,隻有時間地點,卻不說什麼事兒。

然後,教學樓對麵,平時都是各大社團的宣傳大海報,如今全換上了一個隻有大大的問號的圖案,底下同樣是時間地點。

晚上六點開始,學生們驚訝地發現,在食堂、圖書館、體育館和教學樓等聚集區附近的地麵上,全都貼上了那種腳丫形狀的熒光紙,綿延了一路,全都衝著某女生寢室樓!

等到寢室樓底下圍了無數看客時,步蓮華剛從床上爬下來倒熱水喝,她來例假,肚子疼了一天,本想回家,可實在不愛動。

然後,她眉一皺,聽見了自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