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蘇栩落不得不妥協,之前宋規臻斬殺的那隻落單的鬼母地蛛,顯然已經到了耄耋之年,戰鬥力低下。而他們兩人剛剛殺死的那兩隻,也不過是剛剛幻化出人臉不久的年幼地蛛,尚且如此艱難,接下來,這四隻年富力強的成年地蛛,絕對不好對付!
宋規臻本想一口拒絕,然而,情況不如他原想的那樣樂觀,他抿唇用力一揮,一道劍氣將欲撲上來的那隻鬼母地蛛逼退幾步,他也趁機跳了出來。
雖然額頭上幾乎沒有汗珠,但他也是一臉的狼狽,站穩的時候,呼吸紊亂。一旁的上官嵐一聽即知,宋規臻此刻也是在硬撐而已。
“你二人太過急躁,我本想溫水煮青蛙,分三次投灑藥粉,令它們慢慢鬆懈,再一舉攻擊。現在可好,它們全神戒備,誓要同我們幾個人報那殺母殺子之仇!”
上官嵐不怒自威,也難怪她會發火,宋規臻這一次徹底打亂了她的計劃,她怎麼能不生氣!
“我……是我錯了。”
宋規臻本想辯解,然而回頭一看,那四隻鬼母地蛛確實殺氣騰騰,躍躍欲試,他隻好咽下沒說完的話,改為道歉。
“姐姐,我不該那麼莽撞。我、我錯了,是我害了熊大哥,要是你們完不成這一輪的試煉……”
蘇栩落頓時紅了眼眶,聲音如蚊蚋,越說越低。
說完,她就要去摔掉自己手腕上的玲瓏寶釧,作為謝罪。
“你幹什麼!”
熊琱上前一步,按住她的手,忽然又想起男女授受不親,這樣不妥,他連忙被燙了一樣快速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偷眼看向身邊的上官嵐。
上官嵐微微擰眉,似乎在思索著接下來的對策,並未在意這些。
蘇栩落握著那串手釧,泫然欲泣,默不吭聲。
宋規臻看不下去她這樣淒苦落寞的神態,也粗著喉嚨,聲音沙啞地勸道:“你別這樣!怎麼就完不成了?起碼,我們還殺了三隻。大不了,你們三個人一人一隻,回去也算是交了差!”
經過昨晚和上官嵐的對話,他回房後也思索了良久,拜入出塵穀門下,成為上官拓的關門弟子,和繼續留在燮國,為父親打探消息比起來,後者顯然更為重要。
因此,宋規臻暫時並不打算與上官嵐為敵,他看得出來,這女人對這個名額勢在必得,一定會鏟除一切可能的競爭者,為熊琱鋪路。自己倘若這個時候不知好歹地迎上去,隻能徒增敵手,反而影響了大計。
“交差不夠。這洞裏絕對不止這麼一隻老弱病殘的鬼母地蛛,我們能遇到,其他試煉者運氣好也能遇到。既然,這七隻大大小小的地蛛不怕死地找上了我們,就一隻也不能放過!”
上官嵐語帶殺意,微微眯起了眼睛,堅定地說道。
說罷,她低下頭皺眉思索。
其他三人均不開口,生怕打擾了她的思路。
片刻後,上官嵐抬起頭,一雙眼中已經有了奕奕神采。
熊琱鬆了一口氣,他了解她,知道她一定是想到了對策。
果然,就看上官嵐走上前,看了看不遠處那麵朝四個方向據守著的四隻鬼母地蛛,她冷笑一聲,開口道:“好一個東西南北,以為這樣就能大吃四方嗎?”
說罷,她再次抽|出腰間軟劍,同時左手捧起一團藥粉,縱身一躍。
三人眼前一花,卻見到上官嵐的人影已經落在了幾步開外。隻見,她將那藥粉紛紛揚揚灑在劍身之上,然後快速地圍繞著鬼母地蛛飛了一圈,藥粉畫了個圓圈,等同於將它們徹底困在了圓圈之內。
“蘇小姐,你身形敏捷,負責將它們趕往一處,向中間聚攏。注意你自己的體力不要耗費太多。”
“宋少爺,當它們向你吐絲的時候,你盡量不要太早斬斷蛛絲,讓它們往中間吐。蛛絲黏稠,遇到空氣卻會凝結,越積越多,要不了多久,就成了密密麻麻的一團。到時候,它們拖著這巨|大的一團,行動必然會吃力!”
上官嵐劍尖一指,說出心頭的計策。
“這主意甚好!”
蘇栩落眼睛一亮,不再沮喪,就連宋規臻也連連點頭。
“那……那我呢?”
熊琱等了半晌,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由得向上官嵐好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