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做,怎麼做,是她的事情,憑什麼要因為他人的態度,而改變她的決定?
趙嵐偏不想把這個麵子賣給采苓姐妹三人。
而且,這也不是單單隻涉及麵子,那麼簡單的事情。
“放開我,我說了,她今天必須死。”
趙嵐冷聲說道,然後用力一掙,采苓和采菲齊齊飛了出去,跌向一旁,再也不敢貿然衝過來了。
采薇赤身裸|體地倒在地上,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她不複剛剛的氣焰,反而說起求饒的話來。
“長公主,求您饒了我吧……我做牛做馬報答您……以後再也不敢癡心妄想了……嗚嗚……”
如果,她隻是犯了小錯,趙嵐必定不會如此嚴苛。
她冷冷地看著麵前這張姣好的容顏,上麵掛著兩道淚痕,看起來還有幾分的楚楚可憐。
趙嵐剛要再出手,忽然,自門外傳來一聲男人的大喝:“住手!”
來人竟然是趙岑。
這麼晚了,他居然進宮,想必是早些時候,趙淵急召他入宮,有要事商討。此刻,待處理完了正事,趙岑便偷偷來此處,未料到,一切竟如此巧合。
他見小藤子守在外麵,臉色驚惶不定,於是抓來他,問個了清楚。
得知宮女采薇不知為何得罪了長公主,正在房內受著懲罰,趙岑立即快步趕來,一把推開了房門,正看見趙嵐欲親手殺死采薇的一幕。
聞聲,趙嵐快速扭頭一瞥,不期然見到了趙岑。
好,好,真是好,一起全來了,不需要她多費心思。她不禁在心頭冷笑。
說時遲那時快,趙嵐不由分說,一把將地上的采薇提起,擋在自己的身前,向前一步,看向趙岑。
“太子哥哥,你是想要把她救下來嗎?你可想好了,她要是死了,你我還是兄妹,她要是不死,我們就成了敵人。”
說完,趙嵐衝他微微一笑,眼神裏卻多了一絲陰冷。
而今正是趙岑和趙汾兩人明爭暗鬥的最緊要時機,表麵上看,趙嵐隻是一個久居冷宮的被廢公主,但其實,她對趙淵來說有多麼重要,恐怕也隻有皇帝自己才清楚。任何人如果敢真正蔑視她,侮辱她,下場必然是隻有更慘,沒有最慘。
這麼多年來,趙淵將她困在拾雲殿裏,不聞不問,也不許別人為她求情,看似無情,實則有情。
他隻是用這麼一個蹩腳的方法,來保護他和最愛的人所生的孩子罷了。
所以,趙岑比誰都清楚,起碼現在,他對趙嵐得罪不得。
尤其今夜,趙淵召自己匆匆前往禦書房,同他說的,居然是廢後一事!他是太子,又是許皇後所出,廢後對於他這個太子來說意味著什麼,他甚至不敢想象。
趙岑幾乎是立刻換上了一副笑容,輕鬆地回答道:“我還當是何事,嵐兒你回來便好,不枉我|日日夜夜苦苦思念你,掛心你的安危。我們自然是兩兄妹,從前是,現在是,千萬不要讓這些無關人等,傷了你我之間的情誼。”
話音未落,被趙嵐抓在手裏的采薇已經徹底地變了臉色。
她之前因為手臂骨裂而慘白的臉色,此刻已經透著死人一般的青白,兩隻眼睛的神采也在一瞬間內消失殆盡,像是死魚的眼睛一樣,變得烏突突,毫無光亮。
哀莫大於心死。
她能夠為了所愛之人,背叛主子,欺騙姐妹,可是他卻視她為敝履,說拋棄就拋棄,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噗!”
采薇哀慟,上身一歪,吐出一大口鮮血來,濺濕一地。
看到她如此,采苓姐妹三人無不為她感到悲傷,又替她感到不值。
“是嗎?看來是我想錯了,我以為,你要為一個無關人等,傷了我們之間的和氣。不是這樣便好,那麼,這個人交給你處理了。”
見狀,趙嵐忽生憐憫。
說完,她把懷裏的女人向趙岑一推。
見她如此,采苓等人不禁眼前一亮。
顯然,由於她們在趙嵐的身邊侍奉多年,都很了解她的性格,知道她這麼說了,那麼采薇就有可能逃過一死。隻要趙岑將采薇帶走,安置在東宮,或者其他隱蔽的地方,養上個把月,她就能一點點恢複。
隻可惜,她們想錯了。
帝王之家,無人有情。
隻見趙岑忽然出手,看上去似乎像是要把采薇接入懷中一樣,其實,他的手掌心裏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把小巧而鋒利的匕首。
一隻手圈住她的腰,趙岑俯身,嘴唇慢慢貼近采薇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