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之內,潮濕,陰暗,唯一能夠取暖的東西,隻有一堆堆散發著異味的幹稻草。
原本被關在這裏的囚犯都已經被放出去了,整座牢內,就隻剩下了熊琱和夏嵐兩個人,愈發顯得空空蕩蕩,冰涼的地麵上傳來腥膻的血腥氣息,似乎四麵八方都響徹著一陣陣痛苦的哀嚎。
許紹作為清豐縣的縣令,多年來一向魚肉百姓,掌握著他們的生殺大權。他除了大肆斂財之外,更是隨意殺戮,製造了一出出冤假錯案。他的手下更是草菅人命,屈打成招,慘死在牢裏的人不計其數,這其中,更有許許多多枉死的可憐人。
環顧著四周,夏嵐不覺間感受到一股陰寒,這股陰寒之氣,甚至令她瑟瑟發抖。
她裹緊身上的披風,而這件披風,是逍遙子留下的。
直到現在,她也不敢相信,逍遙子真的已經死了。
可是,她親眼看見,熊琱磕了三個響頭,然後放了一把火,將逍遙子的屍身火化掉。
若非逍遙子死在了敵人的手裏,熊琱也不會如此悲慟。哪知道,在強大的刺激之下,他體內的嗜魂空冥石受到前所未有的震動,猛然覺醒,徹底爆發出全部的威力,讓他根本無法承受,也無法在短時間內消化掉那股磅礴的真氣,以至於他雙目充血,渾身如火燒,昏厥過去。
就在剛剛,夏嵐為他把脈,親自查看過,她驚愕地發現,熊琱體內的真氣,堪比於一個絕世高手一百年的積累!
而他不過剛剛成年而已,得到這麼驚人的真氣,不知道是福氣,還是禍事。
夏嵐暗自思忖著,不時地伸手去摸一下熊琱的額頭。
他身上還是十分的滾燙,就像是一個小火爐,她覺得很冷,於是一點點不自覺地朝著熊琱靠了過去,依偎著他,汲取著他的體溫。
果然很暖。
她喊了他幾聲,而他依舊雙目緊閉,看起來還是絲毫沒有清醒過來的跡象。
夏嵐伸出手臂抱住熊琱的腰,將臉埋在他的胸口。
一時間,她猛地產生了一種泫然的感覺。
她當然感受得到他的痛苦,幾個月來,熊琱與逍遙子朝夕相處,對於他來說,逍遙子不隻是師父而已,他又像是父親,又像是朋友,是他如今唯一的依靠。
而今,這個亦師亦友的人死了,熊琱在這個世界上,就真的是孤零零的一個了。
也難怪,他會在一瞬間絕望到了這種地步。
貼著熊琱的胸口,夏嵐不知不覺地閉上了眼睛。從他的身上傳來的暖意,令她感到溫暖無比,整個人緊繃著的神經也一點點地鬆弛了下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什麼時候睡過去的。
她好像做了一個夢,在夢中,她泡在一處天然溫泉之中,溫泉旁栽種著一棵棵桃樹,桃花開得正盛,花瓣粉紅,一陣微風襲來,片片滑落,落在她的一身冰肌玉骨之上。
全身暖洋洋的,似乎所有的毛孔都張開了,汲取著水中的溫暖。
撩起一捧水,澆在手臂上,她咯咯地笑起來。
忽然,她察覺到,好像有一隻手在自己的身上遊走著,胸口,小腹,腿間……那隻手一開始還略有遲疑,後來便越來越放肆,越來越恣意。
那隻手……骨節分明,手指修長,分明是一隻男人的手!
她猛地一驚,吃力地掀起沉重的眼皮。
不是夢!
夏嵐記得很清楚,剛剛她隻是靠在熊琱的身上,貼著他,汲取著他的滾燙體溫為自己取暖而已。但是現在,她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居然已經翻了個身,順勢將自己壓在了身下,當然,他沒有把全部的身體重量都壓在自己的身上,可單單隻是一條男人的長腿,就讓她無法輕易挪動了。
她輕聲喊著熊琱的名字,想要把他喚醒。
但他仍舊緊閉著雙眼,看起來,根本還是在昏睡之中,並沒有徹底醒過來。
他的全部動作,都隻是憑著自己的本能而已。
夏嵐微驚,她用了吃奶的力氣,都沒有辦法把神誌不清的熊琱從自己的身上推開。他重得可怕,而且聽不到自己的話,任憑她如何掙紮,都逃不開他的桎梏。
她不停地扭動,反而把熊琱的征服欲給調動起來,他雖然沒有清醒,可本能尚在,受著身體的驅使,他愈發變本加厲,那隻手開始更加放肆地在夏嵐的身上遊走著。
熊琱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他隻是覺得自己的體內像是有什麼東西快要爆炸了,隻可惜沒有出口,他亦無法尋找到一個發泄的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