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晨5點左右,一夜未眠的林夜一頂著兩個大黑眼圈從自己的房間內走了出來,打了個哈欠,突然間聞到了一股燒焦的臭味,仔細嗅嗅,便恍惚間能夠看到走馬燈在眼前一閃一閃,生前的畫麵在腦海中回旋著。
不會有錯了,這熟悉的味道。不過現在才這個時間段,居然就醒來了麼?
少年站在樓梯間往下一望。
正巧,樓下的少女也察覺到了樓上的動靜。
兩人對上視線,彼此都愣了一下。
李元嬰情不自禁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驅散了彌漫在空氣中的沉重元素。
頂著一對黑眼圈,一臉憔悴。
很有默契地,李元嬰往旁邊一讓,林夜一便歎著氣走下樓來,一邊清掃那些被糟蹋得不成樣子了的食材,一邊開始張羅著為早餐做準備。無言地享用完早餐後,兩人如往常般一同去往學院。期間又有沉默籠罩其中,卻誰也沒開口將其打破。
於是一路無話。
到達學院後,兩人終於開了口,互相擺了擺手,道了聲“再見”便各自朝著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林夜一回到班上,在離班級大門十餘米處便感受到一股熱烈的氛圍,奇怪之下走近一看,才發現班上的人們都在討論關於考試與分組的問題。也難怪,昨天解散的時候已是臨近傍晚,想必很多人都來不及討論吧,所以約好了準備今日詳談。
反正也沒有我的什麼事,昨晚真是太想當然了,以學院高層的放養政策,很明顯不可能會將他們這些沒人要的“次品”再強製塞入哪個隊伍,反而將這些人記錄並劃分為差生才正常吧,這樣做導致不能參加狩獵?想來,被嫌棄到這種地步,就算參加了也不會拿到什麼好成績的吧,那麼還不如在這之前將他們當做第一批沙石篩下。
既然學院不會插手,那麼以自己的名聲和實力,會有人邀請麼?答案顯而易見。
這樣應該就不會留級了吧。
也不用糾結是否參加了,因為根本沒人會組我嘛。這麼簡單的事情居然想了整整一個晚上,我還真是蠢得要死。
念及於此,林夜一苦笑著暗自搖頭,朝自己的座位走去。
自己很明白,這隻是在逃避,但是苦思了一個夜晚後,卻也得不到更好的結論。到頭來,自己也隻是區區這點程度的人啊,什麼狗屁的“雪刀使”,摘去了才合理。
……
嗯?
怎麼回事?他麵帶驚訝地轉過頭去。
從發現林夜一進入教室的那一刻起,就有數道眼光或隱晦或光明正大,一直集中在他的身上。
林夜一從他們的眼神中察覺到一股明顯有別於疏遠或者厭惡的意味,倒像是含有審視與疑惑的打量。
他皺了皺眉,回到自己常坐的後排位置上,沒過一會兒,唐嘯峰便走過來對他擠眉弄眼,低聲問道:“誒誒,你怎麼就抱上‘禦劍使’的大腿了?”
“禦劍使?那是什麼東西?你在說什麼?”林夜一沒有聽懂這個死胖子在說什麼。
“就是李元嬰學姐啊,李元嬰學姐。那個學院超級有名的禦姐高手,中庭榜上的人都有各自的稱號呀。”唐嘯峰蹭蹭他的肩膀,“別裝啦,昨天我們都看到啦,你被那位學姐拉到最前排的座位上坐下,她在妖學長的晉位戰期間還一直在和你說話呢,看起來關係很就不一般,快快老實交代!”
咦?元嬰姐的稱號是禦劍使?噢對,昨天好像是聽到她這樣自我介紹過來著,不過之後堆積的問題太多,便一時忘了。
聽到兩人的交談,周圍那幾個之前偷偷注視著林夜一的人也沉默著稍微靠過來了點。
嗯?
他眼神一閃,擺著滿不在意的態度擺擺手道:“這有什麼交代的……她是我的監護人,現在的身份是我姐。”
教室另一端的張雅初耳朵輕微地抖了抖。
林夜一的視線又在全班繞一周,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原來如此。
他摟住唐嘯峰的脖子,將其勾到課桌下低聲問道:“喂喂喂,我姐隻不過是排位第41名而已啊,氣氛為什麼會這麼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