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越來越近的腳步，林夜一卻沒有立刻表態，他幽幽歎了口氣後問道：“後果呢？”
“後果？”
“別裝了，兩年前的那一天，我到死也不會忘記。”
林夜一將刀插入地麵，拄著刀勉強站起身來。
又咳出剩餘的淤血。
見此，緩緩步來的金狂陽眉間一跳，“謔，還真是耐打啊。”
林夜一不理會他，繼續自顧自地向落質疑：“那一天，在我剛剛睜開眼睛的時候清楚地發現了，除了秦心之外，還有兩個隊友並沒有死亡，盡管受了傷，但也不至於就這麼立即死去，然而在我怒極地把你喚醒，使出那一式後，我分明察覺到他們的氣息消散了。”
他的雙眼籠上一層陰影，“落，請你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
沉默片刻，腦海響起落淡漠的聲音。
“的確，你現在的狀態無法完全控製那招，所以在攻擊是理所當然地會向四周溢出一點。
“就是說，會波及到姐她們麼？那會怎麼樣？”
“距離這麼近，當然會波及到，說到底這一式在我那一族內隻能算是入門級靈術，是用特殊的催動方法強行壓榨實力低下之人的血液從而為之所用。而因為在你身體內流動的血液和我們一族本質相同，所以明明沒有修習過卻也能使用。但是運用不自如的話，難保不會誤傷你的同伴。”
一族？
林夜一第一次聽到了陌生的字眼，不過這個先放一邊。
“既然這樣，我不用。”
落的語氣一下子激動起來。
“你瘋了？不聽我的話，你拿什麼和這個妖獸打？別看我蟲子蟲子地叫，對你這種第三境界的控靈師來說，那可是壓倒性的存在。”
“不，也不一定要打敗他。”
“你是想拖到你那個學院的支援過來？啊……這倒也是，不過你這樣是不是有點好心過頭了？再說你拿什麼保證你能夠拖到援軍現身？就靠你現在那一塌糊塗的身體？”
沒有注意落說的有些奇怪的話，林夜一望了望遠端那些和另外兩隻天級妖獸戰鬥著的學長們。
他們顯然也在密切關注著這邊的情況，但好像實在是騰不出手來幫忙了，為了盡快支援而一味強攻，反倒被天級妖獸給拖住了陣腳。
這樣的話，就不能指望他們了。
林夜一的語氣十分平淡，“我能撐住。”
說著他站直身體，橫刀麵向金狂陽。
落似乎很為難地歎了口氣，然而卻在林夜一意料之外地妥協了。
“那好，我不強迫你現在使用。不過你聽好了，我和你現在是依存關係，你若死了我會很麻煩。所以，當我覺得你撐不住了或者即將遭到生命威脅的時候，我會強製占用你的身體。”
林夜一微微點頭。
然後進入戰鬥狀態。
金狂陽一邊走來一邊說道：“從剛剛開始就在自言自語些什麼啊，最後的懺悔麼？好像懺悔完了的樣子。”
他指尖向前一點，然後向下一劃。
“那就去死吧！”
天上忽然憑空出現一個巨大金錘，隨著他的動作向林夜一砸下，其勢重若千鈞。
少年正準備躲閃，眼角突然掠過一道劍影。
斬在巨錘上，竟將巨錘穿出了個窟窿，然後一飛衝天落到身後。
他驀然回首，看見李元嬰從泥土中站起身來，擦擦嘴唇溢出的鮮血，“別當我不存在啊魂淡！”
“姐！”
李元嬰走過來與林夜一並肩，伸手將其他五柄掉落在各處的飛劍馭回。
“不過謝了啦，幸好有你在。”
林夜一點點頭。
兩人與金狂陽對峙。
岐華山的妖獸之主眼神終於變得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