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惜楞神了很久,才記起來,這個劉子夜,第一次見麵,是在一個剛入秋的晚上,是周末,有晚點評,那天她是早上八點,到下午四點的班。
下了班,跟安子浩去吃了飯,兩個人在學校後街上亂逛,看到賣橘子的,安子浩去買的橘子,那時候剛入秋,橘子都是青幽幽的,看著就酸牙齒,顧思惜隻是嘟囔著,哇,現在就有橘子了,看起來好酸啊!
一句話,安子浩就非要去買一點,說是要跟顧思惜打賭,如果這個橘子酸,他就答應顧思惜一件事,如果這個橘子不酸,顧思惜就得滿意他的一個願望。
顧思惜撇撇嘴,沒說什麼。買的橘子,兩個人一人剝了一個,誰知道,顧思惜拿的那個橘子,酸的讓人睜不開眼,安子浩手裏的,卻是蜜一樣的甜。兩個人也沒分出高低,吵吵鬧鬧的,就遇到了劉子夜。
安子浩讓劉子夜評理,顧思惜白了他一眼,想也不想,就又從袋子裏拿了一個橘子給了劉子夜。
“你挑的橘子怕都是酸的,還是我來選!”說著,安子浩又拿了一個遞給劉子夜。
劉子夜沒有接,隻拿過來顧思惜給的,剝開皮,麵不改色的吃了兩瓣,笑了笑,“挺甜的,安子浩,你女朋友選的是甜的啊,不管你們怎麼打賭,女朋友總要是對的,你還爭什麼輸贏?”
是了,就是他,那個吃著酸橘子還能麵不改色的人,那天他們聊著,劉子夜就要安子浩請吃飯,雖然他倆剛吃了飯沒多久,安子浩也樂意帶著女朋友,請哥們吃飯,覺得這就像宣布主權似的。
吃飯的檔口,兩個男生去門外說什麼悄悄話去了,顧思惜坐在那裏,覺得無聊,看到劉子夜隻吃了兩瓣的橘子,還在桌子上,鬼使神差,她就捏了一個來嚐。
那個橘子,是她這輩子吃過的,最酸的橘子,天呢,劉子夜居然說是甜的,難道他口味跟別人不一樣?
“想什麼麼?”關羽欣在她眼前擺擺手,“其實說起來,我也不知道你們認識不認識,我反正是不認識,但是他說他認得你!”
“我記得這個人,不過早忘了他長什麼樣子了!”顧思惜回過神,笑了,“昨天新娘新郎都沒為難你嗎?”
“為難什麼,我又不怕挨打,”關羽欣哼唧,“隻不過,他倆這婚,被咱們這麼一鬧,鐵定是散了!”
“散了?”顧思惜不信,“要說一個市長兒子,結婚對象自然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人物,怎麼可能說散就散?”
這樣的家庭,這樣的婚姻,怕是情愛少一些,利益多一些吧,隻要不撕破臉,都是不會散!
“你也看到了,那個新娘這麼彪悍,”關羽欣怎麼沒想到,隻是劉子夜說不用擔心,這個婚,結不結,他還是能選擇的,“再說,這麼要強的性子,在婚禮上,遇到新郎當著所有麵說自己有喜歡的人,讓喜歡的人來搶親,你覺得,她能不能拉下麵子,以後都活在被人嘲笑的婚後生活裏?”
這麼一說也是有道理的,這麼丟臉的事,當時那個情況,雞飛狗跳,顧思惜撇嘴,“還不都是你惹的,你事情都沒理順,就去搶親!你也是膽大的很!”
“我這不是――”本來想說是種了蘇小影的計謀,但是轉念一想,也確實是自己的問題,這個事到目前,隻能往前去想怎麼解決,再去爭論起源對錯,沒有意思。
“不是什麼?”顧思惜挑眉,“兩個新人都不找你麻煩,我是不信的,聽你提劉子夜,像是撮合我跟他,他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麼?”
聰明如顧思惜,怎麼猜不到。
“還是你聰明,”關羽欣點頭,“你一走,他就把我逮住了!”
劉子夜把她帶到隔壁空蕩蕩的禮堂,兩個人麵對麵。說了些什麼,關羽欣是不記得原話了,但是知道,這個人在威脅他。
他說,他想約顧思惜出來見麵吃飯,又說這個事鬧得很不愉快,如果自己不聽話,那估計以後,在本市是難以混下去了!
一會問顧思惜跟安子浩分手的時候,什麼情況,一會又是顧思惜三年來,有沒有追?
傻子都懂,你不是普通的請客吃飯,你這是想要拐人回來當老婆。
言之切切,關心有加,關羽欣又不是傻子,看不出來這些。這個少爺,看起來風輕雲淡,如果不是今天這麼一出,估計他已經跟新娘結了婚,以後就過不鹹不淡的安穩人生去了。
顧思惜這麼一出現,這個人整個都亂套了,聽聞他在本市,開公司也好,做事也罷,都是雷厲風行,沒這麼毛燥過,如今這麼胡來,一定很喜歡顧思惜。
隻是,既然喜歡,既然大學認識,為什麼沒聽顧思惜提起?難道是因為跟安子浩是哥們,愛上哥們女朋友,朋友妻不可欺,所以忍著疏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