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大家都慌了神,這一空擋已然有兩名士兵被偷襲成功。好在開路的士兵拚死相救才沒有讓對方成為狼群的晚餐,被救回來的士兵望著自己衣服上的破洞,一顆心久久不能平複。
“大家不要慌,你們應對後麵的狼,前麵的就交給我吧。”夙南風依舊冷靜的發號施令,不緊不慢的從馬兒身側拉出弓箭。
陰狠的視線掃過低吼的狼群,輕輕鬆手,兩隻狼被死死的定在身後的樹上。
“你......”晉淵被驚得說不出話來,但隨後也拿起弓箭開始射擊,三兩下,前方倒下一片。
“衝啊!!!”夙南風一聲怒吼,一群人打了雞血似得拚死往前衝去,晉淵不忘拉著於副將的馬繩踹著自己的馬兒往前衝。
狼群吼聲一片,但隻追到了林子外麵便止步不前了。
那幾顆立在林子外麵的樹像是無形的屏障一般,將狼群堵在樹林之中。
“耶!”眾人對著天空用盡全力的大吼著,雖說看樣子狼群不敢衝出樹林,但他們也不在此處多做停留。大部隊浩浩蕩蕩的往前走了幾裏路才敢停下腳步。
恰好此處有一條頗為清澈的小溪,夙南風從袋子裏掏出幾瓶藥水遞給那些沒有受傷的士兵,仔細的吩咐:“你們去給他們上藥,定要確保到了戰場還能輕鬆應戰。”
“是。”小兵接過他的藥水,迅速散開為各自的夥伴上藥。
雖說他心裏清楚,此戰有八成可能不會打,但他也不能做沒有準備的事情。
待大家都散開之後,晉淵拉著夙南風到了一顆樹後,神色不安的說:“夙南風,我對不起你們......”
“不許說對不起。”夙南風打斷了他的話,那隻伸出想要將他攬進懷裏的手停在了半空又縮了回去。
畢竟人多眼雜。
回到隊伍之後,於副將搓著雙手走到他們身邊,臉上滿是不安。他猶豫片刻還是對著夙南風說:“將軍,對不起,我拖了大家的後腿。”
“今天的事情誰也不許跟我道歉!”夙南風煩躁的丟下一句話,便往溪邊走去,找了一處安靜的地兒躺下休息。
晉淵正想追上去,手卻被於副將拉住了,他的雙眼被淚水包裹,顫抖著跪在了晉淵麵前。
“你幹嘛!”晉淵失措的拉他起來,無奈他的力氣太大,任他怎麼拉都無動於衷。
“金兄,我的這條命是你給的,往後如果有任何事情需要幫忙,我都在所不辭。”他的聲音帶著些許哽咽,所有的男人都忍受不了有人在他麵前哭泣,即使是個男人。
晉淵默默的扶起他,雙手搭在他的肩上振重的說:“我們是一個團體,無論是誰我都會盡力去救,你無需客氣。”
不遠處的夙南風聽著他們的對話,嘴角微微上揚,是他故意將救於副將的機會讓給晉淵。不管此時他是金源還是晉淵,都必須在這個隊伍建立威望,並且永遠留下來,此時救他一命或許日後也能換回晉淵一命。
至於他,相信除了皇上以外應該沒有人能夠至他於死地,然而皇上並不可能殺他。而至於為什麼,這一點他深深明白,確是不敢去麵對。
“夙南風,今夜就能到戰場了,我想......”晉淵走到夙南風身邊坐下,說話之間仔細觀察有沒有人靠近:“我想夜探敵營。”
“不可以。”夙南風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的決定。
不與北弦對戰已然是他最大的寬限程度,決不允許晉淵為了這等小事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雖然他不知道晉淵究竟在執著什麼,能夠做的,隻有留下北弦皇上的命。
“不管你答不答應,我都會去。”夙南風的態度對晉淵的決定沒有絲毫變化,他不確定阿弦是否能夠認出他,但是他答應過要保護阿弦就不會食言。
猶記得那是他們還年少,當時的北弦還隻是一個小部落,人丁興旺且沒有鬥爭。
某日,酋長帶著阿弦來到天旭。那時的晉淵已然是一個能夠舞刀弄劍的小太子了。天旭皇上非常喜歡阿弦,於是將他留在了晉淵身邊。
往後的日子,天還未亮,武場已然傳來刀劍碰撞聲,阿弦不會武功,隻能聽著晉淵的指揮,費力的破解他的劍法。酋長和天旭皇上是舊友,兩人每每歎息自己的孩子不是女兒,否則定是要將兩人湊成一對。
住了兩個多月後,天旭皇帝才依依不舍的送走了倆父子,夕陽的餘暉下,兩對父子的的影子被用力往後拉扯,一晃一晃的,如同微風吹過的燭光。
再後來他們聽說部落被人襲擊,死傷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