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一無奈的望著晉淵,回憶起今日早晨。
許是昨夜喝了點小酒兒,他起得特別早,可近來皇宮氣氛太過緊張,到處都是一片寂靜。走著走著,他突然想到了一個熱鬧的地方--禦膳房。
可到了禦膳房卻看到大家三三兩兩都閑散著,他疑惑的找到主廚詢問。
主廚抓抓鼻子,粗著嗓門說道:“肆王爺一直未醒,晉公子也不怎麼進食,皇上似乎心情也不好,見每次我們送去的食物都要拿回來倒掉就幹脆讓我們送一碗粥就好,這樣一來我們也就閑了下來。”
珞一摸摸下巴說:“你們先做著,做些美味,我去找他們聊聊。”回來之後他興奮的對禦膳房的人說:“我回來了,晉公子說今日餓的很,你們先給他們送過去吧。”
他尷尬的扶額,貌似他真的忘記說自己還去見了皇上了。
“不跟你鬧了,皇上還餓著肚子呢,我得趕緊讓他們重新做去。”他焦急地往外走,餘光瞥見夙南風沒蓋被子,又搖頭跑到床邊。
“哎,你要作甚?”晉淵嚇了一跳,想要去阻攔,卻因為吃撐了,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他這一摔,隻覺得自己的胃在翻騰,都快吐出來了。
眼看夙南風快暴露了,他衝珞一喊:“拉我一把。”
珞一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拉起他,吃力的將他扶到椅子上,門外傳來急切的腳步聲,不多久,小帽子跑了進來:“珞公子,皇上的午飯呢?”
皇上的午飯此時正在夙南風的身體裏歡快的跳著舞,哪裏還有皇上的午飯呢。珞一尷尬的抓了抓腦袋:“公公你等會兒,禦膳房應該還有。”說完便溜了出去。
等所有人都離開了,晉淵也想起身四處走走。
窗外的花兒都含苞待放,草地上也漸漸長了新芽,似乎一切事物都正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他在想夙錦的事情,總覺得是夙南風說的有道理,可他心裏始終對夙錦充滿了愧疚,在他的心裏,夙錦依然是那個還未長大的孩子。散了半個時辰的步,肚子也好了許多。
陽光也變得逐漸柔和起來,他閉著眼睛去感受這一切。
沒過多久,眼前的光線突然變暗,他疑惑地睜開雙眼,眼前是一張放大數倍的夙南風的臉。
他被嚇得習慣性後退,可他的身後是一張石桌,夙南風迅速地將他摟住:“才半個時辰不見就如此想我?”
晉淵使勁推開他,雙眼望著地麵,臉頰緋紅。
忽然,他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你出來幹嘛?”
“我想好了,咱們就趁此機回離開皇宮吧。”這句話沒有任何的情緒,夙南風望著天,眼眸裏是看不清的情愫。
雖然有諸多的不舍,可他真的累了,皇宮雖大,可每日都要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他有太久太久沒有過如往常般愜意的生活了,甚至都快了忘了曾經的自己是個什麼樣的。
或許這一次離開之後他會回來,也或許,再也不會踏進宮門一步。
他渴望夙錦早日長大,學會獨立,可他也擔心自己和晉淵的離開會讓他突然無措。但是隻有自己不停地跌倒才能學會如何處理傷口,如何不讓自己再次跌倒。
“南風......”晉淵低低的喚了一聲,夙南風的所有決定他都無條件支持,隻是就這麼離開,夙錦一定會很難過的吧。
“別擔心,我們可以先不要離開京城。”他想回到那個小木屋,確實也不忍心就此丟下夙錦。
“對了,你還記得初之和拓兒嗎?”晉淵突然想起珞一說過的話,這個家夥為了他們已經好久沒見到初之和拓兒了,雖然他嘴上不說,肯定也是想瘋了吧。
說到他們倆,夙南風尷尬的笑了笑:“其實在風蕭失敗之後,初之和拓兒應該就已經被放回家了,此時或許在山中小屋裏。”
晉淵哭笑不得,一個在宮中日思夜想,一個在家中日盼夜待,卻始終不知道對方正在等待他。
“對了,風蕭怎麼樣了?”夙南風突然想起他,想起他說過的話。
“他被關在天牢了,我沒讓他死。”如果夙南風出了意外的話他一定也會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
但是既然夙南風醒了,他也不想再去離這個思想扭曲的瘋子了。
“確實也是因為咱們,他才會淪為晉同的棋子,我對不起他。”夙南風低著頭,一切錯誤的源頭都來自於自己的內心,隻有你樂觀的看待一切,不要輕易被黑暗蒙蔽了雙眼才會發現這個世界是那麼的美好。
“沒有誰對不起誰,別想這些了,既然決定要走就做好萬全的準備。”
事實上夙南風已經在床上盤算了一天了,他摟住晉淵的肩,帶他往屋子裏走:“為夫早已準備妥當,來,咱們進屋商量。”
為夫?晉淵惡狠狠的白了夙南風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