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被陽光曬得暖融融的雲若宸連聲音都顯得慵懶。
“王爺,你的未來嶽父大人顧相來了,你不過去打聲招呼嗎?”冷天海沒大沒小的調侃起主子。反正平常的王常都是這樣一副吊兒啷當的樣子,跟隨他兩年,是他過得最為舒心的日子,以前他是伴君如伴虎,像與主子這樣說笑是想也未想過。
雲若宸不置可否的聳聳肩,一手指著遠方走近招人注目的文成海,“或許他沒有來,我可能會過去,我不想出這風頭,免得被人道聽途說搬弄是非傳出去可就不好了。”他是很有自知之名的。
冷天海忍不住想提醒他,“但如果他反過來說……”
“無妨,由他去怎麼說。”他大方的承認,巴不得文成海去皇帝身邊挑撥是非。
“王爺,我敢打賭文太師肯定會拿這事做文章。”
“是嗎?文成海愛怎麼做表麵功夫那是他的事,隻要他別犯到我就成了,我沒心情去和他假虛偽。”現在他的主要目標是怎麼搬倒張皇後,滿腦子所想的也是怎麼破壞皇後黨紮實的人脈,他可沒空去招惹文太師那一班人,隻要他能替母後扳倒皇後,到那時再料理這群小人也不遲。
“好吧!王爺。”見勸不動主子,冷天海歎了口氣,“那屬下代你去迎他們。”主子懶得理這些事沒關係,可是他得眼觀四方、耳聽八方的代主子做好一切的工作。
雲若宸抬手朝他揮了揮,在打發他後自地上起身伸了個懶腰,閉目深深吸進漫天馥鬱的花香味。
“幹脆回府算了。”他伸手拿來懸在樹枝上的酒器,再為自己倒上一杯今年新釀初成的綠汾。
就在他打算飲盡手中美酒時,天空不期然地落花傾泄如雨,花瓣飛落了他一身。待上方落下的花雨停息後,他定在原地既不做聲也沒有動。
“啊,鞋!”怯怯的輕喚聲從他身傳過來。
他回過眸來,在花樹叢旁邊,一襲雅影映入他的眼中,她的衣裳是淡淡的粉,粉漾的風情裳罩住她一身,宛如一株新生芙蓉,正與她身畔的桃花散落的飄瓣相映。
綠汾強烈的酒勁令他有些神誌昏沉,看不清樹下的女子究竟是花神還是人,胸口沉悶灼熱,使得他的眼眸有些迷離。
冷悠蝶的明眸比他還要不安定,像個手足無措的孩子俏立在他的麵前。
“我的鞋!”她像被旁人發現般地小聲再喚,明媚的眼不斷看向他頭上那隻彩緞的絲履。
雲若宸怔了片刻,目光卻一動不動止在她絲裙下擺處那隻失了絲履的蓮足上,緩緩地,他的視線迎上她緋色的麵容,指著樹枝上的物體問道:“那是你的?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裏?”他想不明白,這裏是他的私人領域,別莊從未有女人來過,就算是貼身侍女也貼上閑人免入的標簽,她是怎麼進來了這裏?
終於,冷悠蝶意識到主人的不悅,朝他仰起嬌美的臉,目光一瞬不瞬地望著他,吞吞吐吐的說:“我……我是,你能先幫我把它拿下來,可以嗎?”
雲若宸歎了口氣,她的請求姿態擺得這樣明顯,他不答應行嗎?
他隨意將手中酒盅擱在地上,騰躍起身輕輕鬆鬆將那隻絲履拿在手中,再定身落下,令她頗敢意外他儒雅的外表下竟有如此好的身手。
雲若宸臨近將絲履遞向她,好意的提醒說道:“小姐,下次別在爬樹了,這樣一點都不像女孩子。”
嘎,瞧她聽到了什麼話,沒錯,她沒有聽錯,他是在說她的教養不好。
“……”她忍,無言的撇了撇嘴,手快的從他手中奪過絲履,蹲下自顧自的擺弄起來。
她就是為了女孩子該有的衿持,才沒有親自動手好不好!哼,如果不是她用它砸那株鮮豔的桃花,今天也不必有求於人了,她的輕功可比他要好。
“我沒說錯吧?”雲若宸見她不說話,又冒出一句不休的話來。
冷悠蝶蹲在草地上忙碌,這些話絲毫不影響到她的動作。
雲若宸有一瞬間的怔住,這陌生少女竟當著他的麵不理會他的目光做出這種有違修養的舉動,看著她毫不在意的動作,雲若宸一絲笑意悄悄躍上他的唇畔,這真是一個有趣的姑娘!
冷悠蝶終於忙碌完站起身扯了扯衣裳,看著對方譏諷的笑意,微怒的問道:“喂,你笑什麼?雖然你是這裏的主人,我可不怕你哦?”她朝他揮了揮小豢頭,示意她不是好惹的。
他其實早在接近她時就發現了她身上蠢蠢欲動的氣息,笑意更加的擴大,問道:“哦,是嗎?那我可要試試了,看看你這隻張牙舞爪的小貓到底有何能奈?”說著欺身朝她肩上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