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過後的夜晚,四周黑茫茫一片,隻餘下車燈直射在馬路上,看不清四周的參照物,楊錦心隻知道汽車經過了商鋪林立的大街,然後,越往前走,四周越是空曠,耳邊除了汽車發動機發出的聲音,幾乎沒有半分從大自然傳來的聲響。
從內心湧出的絲絲不安,一直縈繞在心頭,楊錦心的手一直被秦慕陽緊緊攥著,她偏頭去看窗外,也隻是從漆黑的車窗玻璃上看到了秦慕陽如刀刻一般的側臉。
秦慕陽也在看著她,及腰的長發已綰上了腦後,整齊的劉海下,她濃密的睫毛在微微扇動著,然後是她挺秀的鼻梁,泛著珍珠光澤的唇,小巧的下巴。
一想到,自己還有機會看到這美好的容顏,秦慕陽就禁不住一陣狂熱的心跳。喉結急促地上下翻滾著,秦慕陽眼色一暗,換了握她的那隻手,伸手就將人拉進了懷裏,還不待楊錦心有所反應,低頭就銜住了那讓他欲罷不能的粉唇。
“嗯……”楊錦心隻覺得羞辱難當,這車裏,明明還有其他人,她用力地掙紮起來,捏死拳頭就往他身上砸。
“啊!”
秦慕陽一聲痛呼,捂著肩頭,將她放開來。
“四少……”副駕駛上的廖勇連忙回過頭來,叫了一聲,看向楊錦心的眼神帶著明顯的怒氣,“太太,四少身上有傷。”
楊錦心慌了起來,天太黑,她看到他身上有血跡,秦夫人也問了他,可他說沒事,她就以為是在哪裏粘上的,哪裏想到作為將領的他,還會受傷。
“我……我不是……故意的。”楊錦心又是慌張又是窘迫,說話都結結巴巴,伸著手不敢再碰他,“你……你怎麼樣了?”
秦慕陽卻咧了咧嘴,朝她一笑,道:“擦破點皮,沒事的,不用擔心。”
楊錦心看著他的樣子,柳眉輕皺,黑黝黝的大眼睛裏是滿滿的不相信,小臉都快皺起來,那分明就寫著擔憂。秦慕陽看到她這表情,心裏一暖,又握住了她的手,將她拉進了自己懷裏。
“錦心,看到你,我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楊錦心這次不敢再亂動,生怕一不小心又碰傷了他,隻乖巧安靜地伏在了他的胸口。
耳邊傳來他強勁有力的心跳,楊錦心隻覺得有著說不出的安心,她竟這樣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汽車已經在一座燈火輝煌的莊園前停下,秦慕陽正從車外彎腰進來抱她,看她揉著眼睛醒來,微微一笑道:“你一醒來,我們就到新家了。”
“來!”秦慕陽退後一步,朝她伸出了手。
楊錦心愣了一下,將手放進了他的手心。
從車上下來,秦夫人和秦書瑤也正從另一輛車裏下來。楊錦心猛地一見著眼前這個城堡一般的大別墅,驚呆在原地,這個分明就是總統別院啊。雖然,總統為了顯示他的清廉,一直就住在總統府,但是隻要在金陵城的人都知道,這裏根本就是總統的行宮,在金陵長大的楊錦心自然也知道。
“我們以後就住這裏了,走吧!”秦慕陽清冷的聲音讓楊錦心回過神來,她一邊跟他往裏走,一邊皺眉看著他皺著眉的側臉,她大概知道了這場戰爭是怎麼回事了。
還沒到達門口,一群戎裝軍人就迎上來,趙誌軍走在最前麵,他帶著一隊侍衛,向秦慕陽敬了軍禮,然後,侍衛們接過了傭人手裏的行李,開始往別墅大廳裏搬。
後麵跟著的,都是佩戴有軍銜肩章的軍官,他們都一一朝秦慕陽敬禮打招呼,楊錦心就這麼被秦慕陽拉著一路進到了大廳裏。
這個大廳,整個裝飾都以明黃為主,在水晶吊燈的照耀下,各處都閃耀著金燦燦的光,地上全被鋪上了名貴的波斯地毯,進門右手邊是陳列了一組真皮沙發的大客廳,左手邊是擺著條形餐桌的餐廳,寬大的柏木樓梯直通到樓上,光看這大廳的占地麵積,就讓楊錦心咂舌,這就是赤、裸裸的資本主義。
秦慕陽沒管跟在他身後的軍官,先對秦夫人和秦書瑤說道:“會有侍從官帶你們去已經準備好的房間裏,今晚大家先休息,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說。”
秦書瑤剛想說什麼就被秦夫人拉住了,她看著秦慕陽點頭道:“那我們先去休息,你記得也早點休息啊!”
“好!”秦慕陽點頭應道,然後,就從身後走出兩名侍從官,飛快地引著她們往樓上去。
秦慕陽看著母親上了樓,這才拉了楊錦心道:“走吧,我送你回房。”說著就往樓上去,剛走了兩步,又回頭對後麵的軍官說道:“你們去書房等我!”